雲台鎮。
這是一個奇特的鎮子,整個鎮子處在山腰上,屋宇分為東西兩麵順坡延綿而下,人員較為集中,如此大鎮按說升為州治都有餘。偏偏這裏曾是江陵一帶的明教總壇始終為朝廷所製。雲台山上秀木參天,雲台頂極為平緩,且山腰外便是諾大的雲台湖,由於這裏的奇特景色,江南富庶之地文人士子彙集,處處一片繁華景象。自朝武大戰以來器宗飛翅的扭簧大量折損,飛翅極不穩定,為安全起見張少英一行沒有運用飛翅,一行策馬趕路。這可苦了玉織香,騎快馬連番趕路還是有些累人的。想不到的是仙宗聖主冷逍遙派遣雙尊十裏迎接,雙尊但瞧得張少英英氣逼人皆暗暗感歎。張少英對二女雖不甚熟悉卻知曉二女的底細,其對雙尊仍極為尊敬,親自下馬以後輩禮與雙尊見了。一行無話,回到雲台鎮最奢華的雲台山莊。這裏依山傍水,雲台樓下石階延綿至雲台湖中。冷逍遙花了大價錢將雲台山莊包了下來。冷逍遙親自出來迎接,此時的沉默,淡然,著禮,隻是有些頹靡罷了。
此時的冷逍遙雖麵帶微笑,但臉頰狹長,身形暴瘦,走路都有些輕浮。張少英瞧在眼中不由心酸,他的翩翩風度,瀟灑不羈,那是何等心境。張少英感同身受,想起若是姬靈霜或者柳燕有所不測,自己又何以自處?張少英有答案,從與柳燕成親伊始,再到姬靈霜垂青,利益之外他明白二女需要甚麽,他一直謹守自心,多加嗬護,真情以待。雖然恩情大於情,但這是他唯一能做到的,無論何時他都無法放下身份上的自卑。
冷逍遙見麵道:“我從未像今日這般如此想念你!”張少英道:“我從未像今日這般心疼逍遙大哥。”冷逍遙哈得一聲,眼圈卻紅了。雙尊欲安頓眾人歇息,張少英道:“你若現在與我談,我這些朋友不可怠慢。”冷逍遙冷笑一聲,說道:“江湖上傳聞,你被禦留香所擒,以此報複縱橫派姬掌門人,不知是真是假!”張少英歎道:“我真是被脅迫的。”冷逍遙道:“這盤棋不隻有你我,再有兩個時辰他們也該到了,你先便陪老夫走走,嘮嘮家常。”張少英微微一笑,展手示請。曾幾何時,冷逍遙與他泛舟清湖,那種清新的雅靜總能令人心曠神怡。張少英與冷逍遙並肩下樓,沿長階而下。張少英方道:“嚴謹來說你我並無深情交集,頂多算我半個良師。”冷逍遙不禁苦笑,他滿目瘡痍的內心著實笑不出來。
冷逍遙遙望雲太湖,自石階上坐了下來,歎道:“昔年你與雙妻引滄海之誓,明生死之意。你真有這種準備嗎?”張少英即道:“誠心所意,斷無虛言。”冷逍遙問道::“那如今呢?”張少英跟著坐了下來,沉聲道:“深情已負,情份已別。”冷逍遙凝望著天際,眼神有些迷離,歎道:“那種失去的感覺你是如何過來的?”張少英應道:“在絕境中不停的經曆死亡,讓精神和軀體得到無盡的釋放。再回首恍如昨日,時間會延緩一切。”冷逍遙緩緩搖頭,應道:“那種感覺那就像將我的心剮了去,每時每刻我腦中浮現的是她悄無聲息冰冷的軀體,她死了。”話盡,冷逍遙卷縮著身體,抱頭泣淚,他哭了。張少英一時莫名的辛酸,勸道:“滄海之誓看似情深義重,其目的在於將我三人生生死死的裹在一塊兒。如今思來,她是怕我心意不堅,避不過大幕司的監察。”冷逍遙問道:“若她們其中一個不幸,你會如約而盡?”張少英道:“這個問題那一晚我想了一夜,直至今日都是那個答案。我張少英能有今日不論我是否願意,她們是我活下去的希望。當我從一個吃不飽飯的乞丐爬上鳳凰的榻,我從沒見過這麽溫韻如玉,白脂透紅的美麗女子,她的一舉一動都令我癡迷。真情相許,生死相依,我愛的要命,此生有幸得此佳人別無他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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