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過是非(61)(1 / 2)

聶宸玉竟不打招呼便行,張少英也沒有婉言相送。相較於朝廷或許他們這些人更懂得甚麽叫家仇國恨,恩怨分明,這是漢人以文明之邦練就的錚錚傲骨。如今的朝廷一句天下安定便權宜一切,相對一一個文明之邦明顯有失血性。也正因為如此,天池會首先認為,照這般下去,這樣的皇權撐死也就一百年左右,從古至今農耕民族與遊牧民族隻有靠戰爭才能造就絕對的和平。道理他們不是不懂,隻是鼠目寸光,不堪人事,文人注定幹不了武人的差事。當朝廷為了防止官員貪汙竟然下詔官府府衙今後不再撥款修繕,如此愚蠢的政令竟然出自這個文明之邦,他們更多的是失望。張少英明白這也許是他們唯一一次見麵的機會。聶宸玉的瀟灑若幹,開懷大度,思想超凡,他張少英遠遠不及,他學習的的是利害,聶宸玉學習的是理想。

此時張少英仍在強行壓下內心的躁動,他需要安靜整理心緒。偏偏這一刻,禦留香竟然拉起了嵇琴,一曲悲傷的弦勁響徹開來,隻有家裏有逝者方能拉得出這般韻味兒。張少英刹那間心緒崩潰,真氣一緊驟然口濺血霧,仰麵後退兩步被地上門檻絆倒,虧得凝香及時伸手扶住。禦留香實不可思議,連這種內心抑鬱都能如此細察入微,以禦留香所言,這種經驗靠的是閱曆,無法傳授。

張少英連著吐了幾口血方緩過勁來,感歎道:“真痛快!”其坐下調息片刻向禦留香說道:“你這種方法真不是人幹的!”禦留香哈的一聲笑,應道:“你能啊!撐了一年多如今方顯,你的毅力比我想象的要好。”張少英示意流音端些酒水來,流音忙取過遞來清水。張少英漱口將口中血沫兒洗漱幹淨,流音問道:“你不懼我下毒麽?”張少英微微一笑,歎道:“我敢留下你便有絕對的把握,無論是武功還是手段。”流音眼中乏淚問道:“我還能留在你身邊嗎?”張少英道:“除了我身畔無人會用你。”流音道:“當年雙尊對自己的婢女也推崇有加,結果也許非你所願。”張少英道:“你心緒不穩我再解釋無用,好些留在我身邊吧!孰是孰非你知曉自己該如何做。”流音歎道:“你們駕馭下屬手段嫻熟,我知曉自己處境。”說罷,流音拜倒磕了三個響頭,伏地說道:“奴婢今後當終身追隨主人,隻是對縱橫派以及雲都奴婢不會多言一句。”禦留香一行站在一旁有所側目,這個婢女不簡單。

張少英起身理了理衣襟,一身血腥味,由於練功的緣故,他的血腥味較常人要濃許多。瞧得一行人靜靜注視自己,張少英不解道:“都看我做甚?如此美酒佳肴怎能棄之不顧呢?”申屠月與斷九泉相視一眼,申屠月歎道:“還裝!以為我們不懂麽?張媛嫣是誰?這麽俗氣的名字,是不是你跟上官大仙女的私生女?”張少英無奈縱聲大笑不止,端起酒壇暢飲,半斤酒下肚頹然躺地,神態有些張狂,笑道:“不曾想我張少英竟還有女兒!哈哈哈!江湖上談起我張少英成親數載卻無一子一女都言我荒淫無度導致陽虛不盛,加上手中沾血太多天要絕我後。哈哈哈哈!”玉織香有點看不下去,上前責備道:“你們就這般看笑話嗎?”說罷,走到張少英身畔安慰道:“你張家有後這是好事,縱橫派的手段你又不是沒領教過?”張少英臉色已有些紅潤,抓著玉織香手臂笑道:“那一日藥宗掌門的千金給我種了情花蠱,而解法是處子之身。如今想來竟是刃宗後人上官家的千金為我解了蠱毒,才有了這張媛嫣三字。哈哈哈!衣不遮體,行不由己,任一女子采摘。而這一切是你最親近,最愛的人默許,這不是笑話嗎?”張少英言神有些激動,眼中含淚。

張少英這一言眾人均明白原委,上官蝶舞他們見過,一身貴族氣息,芬芳莫名,她竟然與張少英生了個女兒,著實有些誇張。禦留香道:“重要的是她是謀害仙宗將來掌門人的最大凶手。冷逍遙一生都順利無礙,隨性妄為,如此打擊他撐不住。即便上官大美女不是凶手,他冷逍遙也需一個發泄仇恨之處,你夫妻反目識術差點毀了你。冷逍遙一生太順利,這等挫折他撐不住,仇恨一起天崩地裂,一複仇他會離開漢江大營。傲紅塵中終日訓練殺手,聯合陣型已成大患。冷逍遙一離開,傲紅塵必趁機揮軍進攻,屆時損失最大的是縱橫派,其次是仙宗。仙宗靈女一死仙尊再無可承接衣缽之人。異端勢力滲透的勢力將再次崛起,仙宗即刻內訌。而上官蝶舞一死,冥花流維護刃宗尊嚴定會向仙宗宣戰,即便不宣戰也會退出諸宗事。屆時冥花流長老院有了這個借口便會大力推進向仙宗宣戰,以此暗中抵抗慕秋白的改革謀劃。如此仙宗,冥宗一亂,隱宗多識世態會第一個退出,然後是器宗,藥宗,諸宗謀劃頃刻打亂。武道七宗一亂朝廷絕不會放過這等機會,搞不好與異端勢力聯合來個前後夾擊,武道七宗將損失慘重,縱橫派聲威重創,不得不隱匿韜光養晦。沒了武道七宗的縱橫派再也無法對他們造成威脅,大量錢財將落入異端勢力手中,將來隻需宋庭一個政局不穩便很可能江山傾覆。嘿嘿,深知如何對我們的他們傾國之力來對付我們,那時誰堪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