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勁氣圈將兩人籠罩其中,真氣的劇烈流失讓兩人已頻臨崩潰邊緣,但此刻,兩人即便想撤也來不及。對峙的兩人早已漲得麵目通紅,漸感麻木,便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遠處戰神八關之鳴峰與夏道通有些擔心,但仙宗以武立宗,講究公正,即便師尊戰死二人也不得插手,二人唯有遣弟子將整個山穀都圍了起來,同時分散方圓十裏各方防止變數。這時,重耀真氣有所減弱,水清柔喘了口氣立即催動內力壓迫過去,重耀早有所準備,轟然撤掌,護身罡氣咋現,伴隨著兩人後退的身形,水清柔身形翻動竟然在一瞬間轉換身勢向重耀撲去,隨手間一氣化四方,裹盡重耀身落之處。這一瞬間二人各有所得,重耀故意示弱,電光火石間以護身罡氣自保看似簡單,實際上重耀在一瞬間的銜接一旦再慢一絲一毫將殞命當場。二人傾身相就,巨大內力壓迫已不容一絲一毫,重耀愣是在這不可能之間做出讓步。本就消耗殆盡的二人,水清柔在退勢中輾轉攻來,重耀體內早已氣血混亂唯有挺身相抗。
在水清柔掌風接觸的刹那,水清柔忽而折身避開,靜靜看著重耀穩定身形,調整內息。重耀看著水清柔,歎道:“這是我們與當年的區別吧。”重耀此言一處更印證了水清柔的臆測,他在故意引自己入局,否則他早已死了,沒有人能在如此綿密的勁氣圈中在一刹那施展罡氣。如果有則說明他仍有餘地,這種頻臨崩潰,殊死搏鬥的練功方法三人自小便遊刃有餘。水清柔冷聲道:“再多的感慨時光也不會倒流,決斷如斯的你還在猶豫甚麽?”重耀道:“反過來想想,以你的能力要查到你的行蹤幾乎不可能。”水清柔不禁哼哼冷笑道:“萬事多周全,你覺得呢?”重耀道:“天下間能入我眼非玉仙師不可,你覺得呢?”
這個問題不論水清柔如何回應,天池會與天恨會勾結的臆測重耀不會打消,隻不過需水清柔進一步確認。因為他已經注意到這兩人消失多年再現必定有著某種幹係。水清柔雖讚歎重耀的頭腦,但他明顯慢了,縱橫派早已想到這一點,憑著敏銳的察覺,她已經處決了那兩個潛伏進天恨會的女弟子。水清柔道:“你所料不錯,為了以策萬全,今日這裏不會再有一人離開。”但見水清柔三下擊掌,隨行的戰神派弟子轟然間手足相殘,這一瞬間重耀所帶領的九十六個弟子瞬間折損大半。誰也不會想到仙宗門內竟然會發生這種事,門人內訌,這般匪夷所思的事情便出現在重耀眼前。場間唯有抵擋住夏道通致命一擊的的鳴峰在勉力支撐。同為師尊弟子,他一直在質問鳴峰為甚麽?但鳴峰攻勢不減,始終不曾一語。
重耀終歸名家所出,這一瞬間的變化便讓其狂意盡顯,他不是不能接受這種局麵,而是仙宗竟然到這種地步了嗎?仙尊後半生皆奉獻在仙宗。,如今的仙宗竟然遍地奸細,重耀內心彌漫著深深的自責,戰神派太久太久沒有革新,新秀皆不堪重任。但見重耀手勢揮動,一氣化八方罩向四麵八方,其身形借勢後撤,回身去救夏道通。水清柔豈能給重耀機會,重耀一氣化八方裹盡四麵八方不留一絲縫隙,水清柔無法追上,亦是深深的震撼,這才是仙宗門戶該有的實力。但見水清柔折身翻動,數道極細的金針繞過勁氣圈射向重耀後心。重耀雖在疾奔中早有防備,金針雖無聲無息,重耀衣袖翻動不聞不顧一掌拍向鳴峰。
鳴峰十一歲選入仙宗,自小對師尊敬畏無比,眼見師尊來襲,鳴峰嚇得幾個起落躍得老遠,偏偏夏道通強憋一口氣迫上前來一氣三化,鳴峰本可化解,隻是心中害怕,慌亂中挨了一記,刹那間口濺朱紅,昏死過去。重耀幾個起落為夏道通續上真氣,右臂揮動化尖形罡氣將金針盡數撇開。水清柔沒有後續出擊,重耀這一瞬間的轉變無論身法還是內蘊均屬極致之列。仙宗篩選弟子極為嚴格,哪怕是火堂的廚子都身懷絕藝,水清柔幾番試探重耀均輕易應付。正因如此,水清柔沒有搶攻而是在一旁觀察。此刻的她同樣在震撼中,天池會的手段看似普通卻得多年的布局方能一揮而就,從而昭示宗派之間的明爭暗鬥之可怕。每一個宗派都會注重門規德行,這些弟子耳聽目染怎能仍如此決絕?唯一的解釋便是某種情感的牽絆,藥物控製是這世間最不可靠的,殺手黑榜便是前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