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靈隨口一言,著實驚駭了眾人。舞依歎道:“好主意,不愧是跟著長老的人。”舞依這一誇,閃靈都有些不適應,她是個很溫和少言的人,盡管已近三十。慕秋白心思流轉,這著實是個好辦法,竟然選擇相信何必又提防?縱橫派從未有過一家獨大的霸主想法,隻不過諸宗難以跟上縱橫派的腳步。群星薈萃,萬眾芳華,縱橫派自始至終,無論是武學還是處事都奉行這一主策。慕秋白應道:“也許他早為我們想好了!”慕秋白一言眾人又是一驚,以縱橫派的嚴謹確實不會想不到這一層,可歎冥花流數十萬弟子能有這番醒悟的竟然隻有在場的區區數人,冥花流也該像縱橫派一樣分為上中下三層,輩分這個倫理該被遺忘。
遠方。
仙宗戰神重耀領著戰神八關中的鳴峰,夏道通二人沿路攔截了好幾撥天恨會喬裝打扮的社員,加上盟網的訊息,小師妹水清柔便似憑空消失一般。小師妹的巾幗軍雖皆乃高手,但遇到朝武聯合的軍陣半月來巾幗軍便折了百十人。重耀與這些人交過手,這些人修習的確實為仙宗門的武功,隻不過每人修習其中一種,然後三三兩兩契合,聯合陣法運用的爐火純青,說到底這還是當年師尊俠菩提的一種想法。小師妹不愧為戰神派的弟子,無論是身質還是天賦皆乃極致,四十餘年培養這麽多的弟子,足見天恨會給了極大的支持,且這些人全是女子。小師妹的困獸猶鬥必將招來朝武更強勢的圍剿,麵對叛逆,無論是官軍還是四方門都不遺餘力。重耀雖向武林盟表明態度,但小師妹罪惡難贖,孰輕孰重他有些猶豫。他甚至懷疑玉仙師與小師妹有所幹係,天恨會這些年雖隱匿的深,但朝武早已瞧出端倪,隻是沒有詳加糾察罷了。也正是這一次重耀見識到了一個國家的行政能力,上至禁軍,下至廂軍,鄉兵,差役均滿城搜捕,告示三天一波。這些人雖武功低微,但稍稍有些軍陣能力便是他重耀也難耗得起,畢竟內力再深厚也隻是肉體凡胎,徒手接戰隻需斃他七八十來人便得力竭。
越是如此重耀更清楚仙宗變革的重要性,隻不過他覺得似乎冷逍遙更適合當仙宗的掌門人。隻不過自始至終逍遙城之人屬於外來戶,當前的局勢不容冷逍遙動搖。一行人在官道上策馬慢行,由於配了武林盟的盟旗官軍並不審查。前麵便是太平州蕪湖地界,南方的魚米之鄉,自開春以來到處都是春天的氣息,大中祥符三年了。
三人頭戴帷帽,策馬前行,稍刻官道旁便有茶鋪,這時候飲些早茶為時不晚。像這種路邊的小鋪子雖不起眼,卻是各宗派乃至朝廷窺視一切的用具。重耀一向不喜張揚,鋪中唯一的雅間早已為三人備好。飲茶之際店夥計送上來一個木盒,木盒上貼有封條,打開後其中還有一個小木盒滴有蠟封,內中的文書乃數行牛頭不對馬嘴的漢字。這些隻有重耀能瞧得明白,當下一行再行上路,向東疾奔,趕向十二裏外的涑水河。難道這便是天意,還是其故意為之?重耀猶豫了,抓住她該如何?將她交給武林盟?還是自己下手?不,他又如何下得去手?
一路上,他猶豫不決。師尊已不在,自始至終天下間唯有師徒四人清楚此事,在這樣的男權世界裏,師尊選擇了棄車保帥,小師妹則成了最大的受害者。原本他以為小師妹或許早已不在人世,反過來想想,以小師妹天賦到哪裏都是人才。但人世間無論如何做也彌補不了當年的遺憾,若非自己當年不顧倫理與小師妹私定終身或許那樣的結局還好些。多年過去,當年的情犢初開回首千萬遍早已平淡如水,隻剩深深的缺憾。
此時的涑水河上官軍與天恨會天恨六姬中的水清柔,琴沄酣戰正烈。這些巾幗軍雖隻有百十餘人,但麵對武林三界,六界兩位統領,以及劍湖派的新掌門也隨淵率等領的上千餘人竟絲毫不落下風,不時四方門的增援便會趕來。這一行兩方明裏暗裏較量數日,天恨會終露出破綻方有如此激戰。武林盟三派聯軍自清晨圍攻至此時傷亡逾百。天恨會雖盡皆女流,但人人視死如歸,那拚死也要咬人一口的狠勁,那是深深的恨意所激發出的報複狂態。自清晨至今近兩個時辰,巾幗軍傷亡不過十餘人,隻是被三方聯軍車輪戰諸多人疲乏不堪,均在苦苦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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