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過是非(31)(1 / 2)

唐玉沒有多言,但見張少英瞧了瞧那人,抬手間左掌便壓在其天靈蓋上。那人全身受製無法動彈,但覺天靈蓋一股難以言說的真氣觸感侵入腦中,霎時大腦一震,便陷入空虛無盡的瀚海之中。最實用的手法很簡單,似乎並沒廢多少力氣,但見張少英問道:“你是誰?”但見那人雙目渙散,喃喃應道:“崔正堂”張少英立即問道:“你在百煉峰的職位?”崔正堂即道:“福爺,百煉峰管事其一。”張少英再問道:“你接洽何處?”崔正堂應道:“接洽朝廷內院管家。”張少英稍稍沉默,再問道:“胎息珠,玉玲瓏你知曉多少?”崔正堂道:“胎息珠即玉玲瓏。”張少英問道:“胎息珠何在?”崔正堂道:“被峰主藏了起來!”張少英續問道:“你為何會知曉?”崔正堂道:“我乃催暘結拜之交,百煉峰真正的掌事人之一。”張少英問道:“還有誰?”崔正堂搖頭道:“為保百煉峰傳承,除我二人,其他人都是峰主親自安排,我不知。”張少英問道:“你如何得知胎息珠?”催正堂應道:“如此罕見至寶藏於一處,若無妥善後備,一旦發生意外,至寶也會變廢物。”張少英問道:“可知使用方法?”崔正堂搖頭道:“若得其法焉能留於今日。”張少英問道:“所見胎息珠是何物狀?”崔正堂應道:“黑膠凝固,難辨其實。”張少英問道:“胎息珠何在?”崔正堂應道:“黃山安江小華峰。”張少英問道:“你可曾去過?”催正堂道:“沒有。”張少英道:“一旦出現意外,你如何尋得?”崔正堂應道:“有路觀圖。”張少英問道:“路觀圖在何處?”崔正堂道:“在我心中。”張少英道:“你複畫出來。”崔正堂搖頭道:“我腦中有蠱,非催暘死,咒眠之術便不會讓我恢複記憶。”

不待崔正堂反應,張少英再此出掌覆蓋其天靈蓋,崔正堂恍惚中身子開始劇烈顫動,豆大的汗珠連綿不止,其疼痛哀呼,極力抗拒。不過盞茶時間,一隻小指大的蠱蟲自崔正堂頭頂竄入張少英掌中。世人隻知蠱術可怕不過以訛傳訛,千年來深入人心,實際隻是透析人體神經以蠱蟲牽製罷了。張少英將蠱蟲放入流音備好的瑪瑙杯中封好。張少英持續輸入真氣維持崔正堂迷離恍惚狀態。

蠱蟲一離體,崔正堂呻吟了半刻,意識漸近清明,張少英隨即放開崔正堂走進亭中坐了下來。這短短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張少英兩次出手,這個唐玉多番手段都拿不下來的硬骨頭竟然被張少英頃刻化解,如此殘忍霸道的背後所牽扯的非是武功那麽簡單,唐玉方才想起郭曉的來信中提及,每見張少英一次其內斂深沉之氣便增加一分,變化極大,隻不過對張少英如此殘忍的功法唐玉仍有一絲排斥。

崔正堂雖在迷離中卻清晰的知道自己說了甚麽,最實用的方式代表他已經失去被挖掘的價值了。崔正堂呼呼咳出兩口血,顧不得頭上的窟窿便躺在地上緩緩伸直身子,盤膝了七天無法內息調整的他即便緩緩伸腿亦是僵硬,但至少沒那麽難受,痛楚中反而帶著一絲酸爽。崔正堂縱聲呻吟,隨後滾動著身子,但聽得周身骨骼劈裏啪啦響個不停,他活不了了。唐玉此人一直在聽聞中,儒門好雅,講究心性,想不到此人看似儒雅下手卻是這般狠毒,將其全身骨骼都震散了。

崔正堂折騰許久方看向張少英,由於帶了胡子他辨認不出來。但瞧其一身內斂的浩然氣息,身後之人中顯有女子,其疑聲問道:“你是何人?”張少英回道:“對你重要嗎?”崔正堂無奈笑了笑,歎道:“能夠瞬間逼出我腦中蟲蠱而不傷我神經,天下間除了苗疆唯有縱橫派能做到。一個人的毅力再堅定,昏迷之中哪來的定力,此等神通非常人所不能,你是張少英。”張少英沉聲應道:“或許你該告訴我,百煉峰的一切。”崔正堂忽而頗為滄桑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敗了也好,明知己行偏差偏偏停不下腳步。可你們慢了一步,也許族長早已將東西另換他處。我雖是百煉峰掌舵人之一,但族長信任的不止我一人。”張少英道:“整個江湖朝武聯合,百煉峰自爆發內亂以來,你們行事的各種方法我等盡數掌握,你還覺得自己是安全的嗎?”崔正堂神色一滯,歎道:“今天是意外。”張少英反問道:“你還有第二次的機會嗎?”崔正堂抖了抖衣襟,歎道:“我已無話可說,縱橫派之強盛果然犀利,殺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