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宗正的先鋒騎兵迅捷而至,眼見對方持槍結盾,宗正一聲令下,弓弩齊放,轉陣北移讓中軍進來。兩千弓弩箭矢漫天而起,覆蓋至聯軍中路軍羽千軍所部。眼見漫天箭雨,羽千軍部列盾陣裹軍,並未放箭還擊,畢竟騎兵速度太快,交給左路軍即可。緊密盾陣將聯軍裹得密不透風,兩千弓弩並未造成太大傷亡。若非四方門學子自視清高不願火燒連營慘絕人倫,僅這一波火攻聯軍軍陣便得潰散。實則上派騎兵打頭陣在張少英等人瞧來,此乃昏招,漢江北麵至山蠻不過十一裏,最窄處不過八裏由於,且地勢並不平坦,不過他倒看出了郭曉之用意。北門宗正剛退開,郭曉的四千主軍便掩殺而來,同樣是重盾配長槍,後以弓弩箭陣為輔,所不同的是陣中帶有三十尊床弩,而傲紅塵所在的方向是不會變更的。
郭曉為了這三十尊床弩廢了不少功夫,中軍主力一進攻,左右分隊,露出四弓床弩陣,三十杆翎杆箭破空而出,幾乎平射而來。這一招是傲紅塵沒有預料到的,原本其以為對方會配備大量的火彈雕羽箭。此時看來火彈雕羽箭最少要兩人合作,此刻南門加起來不過兩萬有四,看來南門會員泱泱終究受朝廷限製。否則以這不變之地,想當年寇準一樣霍霍人海戰術,聯軍再強悍亦無可抵擋。軍陣之下,殺手聯軍們放下身段,團結合作,心中竟是忐忑亦是興奮。三十杆翎杆箭疾嘯而來,強勁之勢道如開山斷海在羽千行軍陣中帶起一片血花。好在羽千行下令裹兩層重盾,雖是木製,但殺手以內力抗擊,勉強擋了下來。手臂粗的箭杆,箭頭都是倒刺,殺手們無不駭然。尚未近身對方已放了兩撥箭,羽千行與右路軍裴股漸漸靠攏,隨即竹箭齊射,所不同的是箭頭上蘸了墨油,中軍右軍兩路千餘箭猶如兩團黑煙雲拋向郭曉四千主軍前沿。
此時的左路軍裴肱已與宗正的兩千輕騎交上手,兩千五百眾被宗正兩千先鋒圍殺。而羽千行,裴股兩軍與郭曉主力相距不過八九十丈,雙方均退無可退。隻不過對方弓弩齊放,攻勢不絕,顯是打算一波射完,以每人十五支為要,對方五千眾除去盾手,刀斧手,至少有兩千人三萬餘支弓弩箭矢,怕是到兩軍交戰都射不完。此次郭曉沒有設置主將,四千人緊緊裹戰平行推進,以床弩為主攻開陣,配以騎兵衝鋒意欲一鼓作氣衝破對方之防線。雖然殺手單打獨鬥能力一絕,此次四方門所選之眾亦是精英,加之朝廷軍陣配合之法的方法,四方門戰陣之力不可小窺。隨著聯軍火箭齊射,郭曉所部主軍煙火遍地,好在重盾裹了鐵皮,除了少許傷害,油煙嗆鼻刺眼外並無大礙,至於弓弩箭墜之力,敵我雙方幾乎都可以忽略了。所不同的是,在緩步前行中,四方門主軍床弩陣齊射,兩番下來殺手聯軍的傷亡已過十數人,傷者已達到三十餘人。羽千軍強壓意欲上前肆意拚殺的衝動,勒令保持隊形,隻待兩軍交戰。咋一看,聯軍自點火箭,中位撤盾,放箭,收盾毫不生疏。四方門主軍每受一波火箭前都會大聲吼殺,聲勢如虹。其箭至裹盾,左右分陣露出後方的床弩射道。由於地麵並不平緩,兩方的軍陣腳步都不大。
終於,在聯軍拚下三十人的傷亡,四十多重傷,殺手聯軍在交戰的那一刻,憋了許久的怒氣縱聲喊殺,盾陣列牆,長槍突刺,內力所致,震蕩之下,四方門縱使精英亦被震得虎口發麻。所不同的是,四方門主力軍中配有重斧,四方門精英或許沒有殺手專精,但配上重斧,揮舞之下不亞於殺手們。四方門主軍以方陣緩緩而攻,上下兩層重盾掩護,長槍自縫隙突刺,每兩盾之間留有一人寬的縫隙,讓重斧手作為劈砍間隙,每隔一人配有鉤鐮槍,鉤拉對方重盾。利弊之間,聯軍殺手憑著深厚的內力,點墜出槍,勁透之力大顯神威。隻不過四方門的鉤鐮槍不住拉拽,破壞重盾組陣。麵對四方門的重斧,殺手擠在一塊閃避無處,亦開始出現傷亡。羽千軍與裴股已知不妙,長久下去會被拖垮。但聯軍已無援軍,唯一積攢的便是白教十宗之盛,不宜過早運用。四方門浩浩蕩蕩而來,料仍有援兵。
郭曉遠遠看著戰場拚殺,此時的宗正雖站得先機將聯軍裴肱圍了起來,但一流殺手所保爆發出的勁氣讓騎在馬上的宗正所部難以抵擋。宗正無奈一聲令下,火箭雕羽彈齊發,裴肱所部瞬間陷入火海。右穀口山蠻上的司馬錯亦不客氣一聲令下,火箭雕羽彈齊射向宗正所在之處,一切均按郭曉所料。宗正一擊竟成,即揮軍後撤,由於山蠻上居高臨下,加之地麵並不平坦,戰馬遇火受驚,嘶鳴不已,騎兵包圍圈露出破綻,裴肱當下令變為錐形陣,撲麵掩殺。山蠻上的司馬錯亦不追擊,右穀口的胡字牙旗已瞧得真切,遙遙紅呼呼的一大片,竟然是朝廷禁軍所用軍備,歩人甲赫然在列。司馬錯雖智謀無雙,但懸殊下不知傲紅塵究竟打得甚麽算盤,內心亦是深深地隱憂,這是朝武總以做好的局,就等其入局。下遊口的宗正一撤,裴肱順勢掩殺,宗正已知騎兵對這些人並無克製之力,亦不戀戰,向郭曉靠攏,郭曉亦率部前行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