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遠流長(55)(1 / 2)

這時羽千尊踏步而出,問道:“千古,剛剛所施展的是甚麽妖法?我想知道。”羽千瀧問道:“你想學?”羽千尊搖頭道:“你已敗一次,再敗一次,你會失去作我對手的資格。”羽千瀧哼聲笑道:“那重要嗎?”羽千尊冷聲道:“你我今日亦該了斷。”羽千瀧搖頭道:“我今日的對手不是你,是咱們父親兼爺爺,殺了他,我才有興趣與你一戰。上次,我是讓著你的,哥哥。哈哈哈、、、、”短暫的談話,暴露出令殺手詫異的稱呼,看來軍中的傳聞是真的。隻不過相對於殺手來說,雙親都能殺,人倫又算得了甚麽?羽千尊哼哼冷笑道:“你變了,變得有感情,來吧,我倆一起幹掉這個人。”言語間,但見羽千尊腰間劍光一閃,伴隨著羽千骨身首異處,眾人才瞧得明白,那是一柄水寒劍,所不同的是,這是刃宗水寒劍中唯一一柄軟劍。伴隨著羽千虹與羽千葉等眾的驚呼聲,平日高高在上的師尊就這麽被羽千尊殺了。羽千尊冷笑數聲,轉身向千字輩眾人問道:“如何?劍法還不錯吧?”眾人聞言霎時清醒過來,崇高雖減,但尊崇依舊,千字輩眾弟子頓一擁而上。禦留香眼疾手快,天罪之刃橫空而出,巨大威能震撼天地,將一眾人的內力以無可匹敵的真氣盡數卸去。但聽得禦留香冷聲喝道:“誰敢攪局,就送他去九泉之下看爺爺。”

一眾人懾於天罪之刃,一時並沒動彈。或者說從內心上,師尊死便死了他們想看看,備受師尊溺愛的羽千古與勤修苦練的羽千尊究竟誰更勝一籌。在這個以強者為尊的白教之內,這才是唯一能夠激起眾人欲望的事情。

羽千尊緩步走到場中,羽千瀧取下背上的劍匣,蒼雪劍再度上手,肅穆之間,即是生死之決。此時的羽千尊已預感到了自己的失敗,原來他一直以為自己是白教之中的佼佼者,雖不如羽千古,至少該是第二。然而,從他剛剛知曉白教十宗,他恍然才發覺這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師尊何等睿智?本部千餘人人不過白教其中之一罷了,這才是羽千尊動怒施殺手的原因。羽千尊轉身拾起羽千骨的頭顱,一番撥弄果然是人皮麵具。羽千尊不由哈哈冷笑道:“師尊,你真是用心良苦!”羽千瀧瞧在眼裏亦暗暗放下心來,就知道他不會這麽輕易就死。

羽千尊不再猶豫,沉聲說道:“看看是你的一式留神厲害,還是我的萬川煙逝厲害。”說話間,羽千尊從隨意到沉澱,冷靜,隻是轉瞬,瞧得圍觀之眾心驚不已。這份心境內蘊當是化境方顯神通,難怪能夠擊敗羽千古。羽千瀧此時內蘊全無,一身清麗的薄綿衫,再套個白絲外衫,柔美之態風靡萬千,便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唯一不同的是拿劍手法嫻熟。在場的每一個殺手皆是從死人堆裏摸爬滾打方能活到今日,追求至高武學進境便成了他們唯一的樂趣。所不同的是,羽千古似乎找到了一個好靠山。

伴隨著二人真氣的緩緩催動,場間瞬間夾雜著一股女子脂粉香氣的氣味。香而不濃,淡而不失色,精致至極。眾目睽睽下,二人靜心以開,催動真氣方圓流動,誰能將真氣操縱的更遠,內力運導得更精準,都將影響到出劍的氣韻。瞧得出,羽千尊心高氣傲,真氣內斂,內力外放,走的是巧勁。羽千瀧真氣柔中納氣,緩緩轉化羽千尊的真氣,走的是均勢,則劍未出,氣韻之下已成勢均力敵之勢。

此刻最關注對決的莫過於千字輩諸眾,所謂陰陽同體,隻是擁有男女的特征,內在在於羽千古與冥花流北宗四奇觀中的路芊紅一樣,一體四腎,多餘的器官隻能通過殘忍切除方能不影響人體正常運轉,百胎中才能成就一胎。於此,再以玄天內功為根基,運用禁忌之法得以打通任督二脈,成就不世奇功。一體四腎,以足少陰腎經發功,縱使奇才異骨亦難抵擋。而羽千尊陰陽同體之外,一體雙肝,足厥陰肝經異於常人,兩個異類究竟誰更勝一籌,頗令人期待。

隨著二人不住催動真氣,方圓三丈之內勁氣勃發,激烈相持,一時難分上下。但在禦留香與羽千骨眼裏,一體雙肝較的是耐力,一體四腎較的是疏散自如,二者各有千秋。除了先天的異稟和後天的修煉,其根本仍在修心養性上,這一點羽千尊較羽千瀧要差上一籌,此時的羽千尊似乎也意識到了一點,故而再次催動真氣意圖以深厚的內力去壓製羽千古的起劍勢。這一切羽千瀧皆瞧在眼裏,當即閉目以待,並提氣催元,不讓羽千尊壓上來,畢竟陰陽寶典下卷她剛剛修習個大概,也不敢大肆吸納羽千尊的真氣和內力。眼見壓製無用,羽千瀧始終保持在平衡勢道上,不急不躁。羽千尊嘴角暗暗一笑,水寒劍陡然出鞘,寒光閃動中劍勢突然倍增,寒鋒起劃,龐大的劍勢陡然壓向羽千瀧。便在羽千尊拔劍之刻,羽千瀧亦隨劍進勢,兩股龐大的真氣似水乳交融,冷熱浪擊,嘶嘶不絕。此刻靠的便是誰先壓製,誰先出手。羽千尊陡然加持的內力讓羽千瀧有些吃力,畢竟內傷初愈。轉念間她已催動心法吸納,化解中和羽千尊的壓力。羽千尊眼見自己瞬間的優勢將失,水寒劍陡然震動,身影如梭,化作萬千人影襲向羽千瀧。這瞬間的變動羽千瀧雖有不及,但旨在沉穩,是以當羽千尊出手的那一刻,蒼雪劍如電光閃出,一道白光如皓雪當空在身前劃出道道真氣。圍觀眾人隻見兩人陡然相撲而上,磅礴的劍勢震懾方圓,一個萬馬奔騰,一個如蛟龍出淵,看似萬一之決,實則是這世間最高深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