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遠流長(50)(1 / 2)

薛裏之猜想確實不差,在幽雲地區,除了藥宗,隱宗,其它幾宗在幽雲地方都有大量的窩點以及外冊百姓。亂局之下,這些地區所帶來的收益更輕鬆。這種化整為零的方式僅僅一晚時間,諸宗的寶藏便運走了十之三四五。

次日,天色漸亮之際,走在最前麵的縱橫派首船當先吹響了警號。柳燕當先驚醒而起,叫醒睡在身畔的柳纖,柳泗,和衣匆匆出倉,豁然發覺船隊處於河丘之間,目及所處,喘急的河麵上堵塞了大量的新鮮浮木,延綿十數丈之多,完全堵塞了河麵,船隊難以前行。

冥宗慕秋白的船在最前,慕秋白與龍隱一聽到警號聲便起身出倉,隨行水手已在下帆。二人放眼望去如此塞堵當是人為之,慕秋白當即讓一刃流放出鷹隼盤查周圍。然而剛出籠的鷹隼似是感到不尋常的氣味,竟然展翅逃離而去。眾人詫異間,但見遠處一人淩空飛躍而來,如長虹破月,穩穩的落在河麵浮木上。

雖相距四十餘丈,龍隱仍忍不住讚歎道:“絕頂高手。”慕秋白不屑應道:“終究肉體凡胎,又有何不同?”龍隱無奈道:“也就你敢如此評論。”慕秋白冷冷一笑,豁然間殺氣炙盛,取過一刃流手中的驚鴻劍,幾個起落,飄然躍上浮木。但瞧得此人一襲白絲長衫潔淨無瑕,儒雅端靜,輪廊亦是白淨,儼然一個十足的美男子。不同的是那一雙淡然一切的雙眼,不動於色,似乎早已看淡一切,經甲滄桑,內韻十足。

見慕秋白前來,那人當先開口問道:“非下棋之人,何故冒失?”聲音婉轉輕柔,慕秋白第一次覺得男人的聲音原來還能如此好聽。慕秋白應道:“你是對弈者嗎?”那人淡淡應道:“我竟是對弈者,也是棋子。”慕秋白應道:“這並無意義。”那人微微一笑,應道:“慕宗主乃實際變化者,那麽,唯有武戰一策。”

慕秋白冷聲道:“報上家門。”那人側身說道:“雲都北侯牧雲端,這個答案滿意嗎?”慕秋白道:“拿出你的實力。”牧雲端一聲哈,應道:“本侯此生朝思冥花流奇花九經之高雅,討教了。”豁然,但見牧雲端身形一動,龐大的氣息自周身迸發,裹盡方圓數丈。慕秋白冷然一笑,驚鴻劍倏然閃動,霸道之內勁豁然聚齊一點,刺向牧雲端心口。

兩人相距甚近,慕秋白瞬間爆發之威何其強悍,這一劍正中心口。然而劍尖觸及之處圓滑至極,一劍點透之力引得慕秋白劍勢不穩,倉促之勢正撞入牧雲端懷中。慕秋白驚駭之下催動周身勁氣暗流,意欲成就身體硬撼之局。霍然,肉身相撞之下,牧雲端震飛後撤,慕秋白則如長虹向後飄出十數丈之遠。所不同的是,牧雲端隻是為了避免被震入浮木之中主動後撤的。慕秋白驚駭之處在於他竟然會陰陽戰甲,這可是長老的不傳之密。兩人一番硬撼,慕秋白探不清牧雲端虛實,牧雲端亦同樣,兩人腦中同時閃現不差二字。

慕秋白內息回轉,踏水而回,牧雲端已在浮木邊緣等候。瞧得慕秋白震驚的眼神,牧雲端問道:“詫異嗎?”慕秋白沉聲道:“涇渭之分,一樣嗎?”牧雲端應道:“不錯,陰陽之出處,並非隻有你冥宗。縱橫派的陰陽寶典,仙宗的三分陰陽,冥宗的陰陽戰甲皆出於同源。如此,傳說中的人,所謂傳說亦是真相。”慕秋白應道:“這並不重要。”牧雲端卻道:“你可以退下了。”說話間,柳燕已然躍上浮木,一襲黃色絲衫說不出的清秀脫俗,賞心悅目。除了頭上的婦人法式,絲衫秉承唐衫樣式,開放不羈,自由不受拘束。洋洋冬日之中,這股清麗讓牧雲端眼前一亮,忍不住讚道:“好美麗的女子。”柳燕亦不行禮,出聲應道:“好奇的人,你是誰?”牧雲端應道:“雲都的內外縱橫派會不知嗎?”柳燕道:“東皇,西後,南冕,北侯,若你不是,那就太掃興了。”

牧雲端應道:“好一個縱橫派的二主人,雲都北侯牧雲端見過了。”柳燕側過身去並不受禮,應道:“打架靠人多,你一個人也敢湊熱鬧?”柳燕清雅之色卻犀利白話,頗有姬靈霜的影子。牧雲端哈得一笑,應道:“人多不代表一定贏,你亦非對弈者,棋子才是你。”柳燕問道:“在生命麵前,棋子隻是用具嗎?”牧雲端道:“這個議論並無意義,不是嗎?正與邪從來都不是對立麵,唯有利益罷了。”柳燕道:“你錯了,自今而後,這個武林不再是利益的傀儡。”牧雲端道:“當然,縱橫派有這個能力。”柳燕道:“如此,你就留下吧。群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