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再興伸手示意姬首放鬆,沉聲問道:“你是天池會之人是嗎?”餘化龍一怔,混沒想到王再興竟然將此等秘密說出來,喝道:“你還想給我安些甚麽罪名?除了天複會的財政方略我過問,其他諸事我何曾主動插手過?你若執意如此,可以,今後天複會再無督師餘化龍。”王再興歎道:“天複會能有今日勢力全憑你多為,我隻願天複會能夠直起腰杆向天下人討一個公道,並不為苟活,太祖遺誌不可忘。督師若要孤行,中書唯有送行。”說罷,王再興起身走到餘化龍身前拜倒,餘化龍側過身去並不受禮,沉聲說道:“看來你謀劃已久,你要如此做便如此做吧,我不再幹涉。但你們要記住,這個武林已不再是殺戮可以擺平一切的時代,你等好自為之。”說罷,怒氣衝衝的走了。
姬首與柴永孝暗暗放下心來,餘化龍此人殊不簡單,言語形態間總有一股壓迫人心的緊促之威。尤其王再興故意提起天池會,給了眾人一個臆想的念頭。姬首問道:“你能肯定嗎?”王再興道:“雖是判斷,但我寧願相信這個事實。”姬首道:“天恨會曾有一位軍師名喚清流,芙蓉園一戰中被禦留香殺死,兩個堪比武學頂端的下屬自刎殉葬,他們與這位督師有著相同的痕跡。”王再興問道:“你不能確定他的身份?”姬首搖搖頭,說道:“他隻是數年前來的會內,為會內的擴張貢獻頗多,並不明白其底細。”王再興道:“那已不重要。”姬首側目望去,王再興神色有些黯然,姬首已明白其謀劃了。柴永孝道:“其所言也不無道理,天複會若能助得我柴氏族人達成心願,天龍會願剃名入事。”這等承諾對王再興並無吸引力,天複會今後的路亦將更難走。王再興伸手阻止了柴永孝的說辭,說道:“如今殺手黑榜與武道血戰正酣,我們也該做些支持,唇亡齒寒呐。”姬首道:“我們都沒有退路,隻是時日的問題,天恨會隻有一事所求,攻入大內,破了趙家祭祀。”王再興搖搖頭,說道:“此等違背人倫我無法接受。我可以提供幫助,但絕不會讚成,”姬首沒有猶豫,應道:“可以。”柴永孝插口問道:“江湖傳言,天恨會乃昔日南唐後宮宗室之人,不知是否屬實?”姬首應道:“不錯,那已沒有意義,國破家亡,苟延殘喘罷了。”柴永孝感歎道:“成王敗寇,自古已然。不瞞諸位,天龍會內憂外患,生存困難,今後怕是要叨擾諸位了。”王再興道:“這點天複會不會虧待諸位的。”姬首冷聲道:“會盟即是平等之尊,上下屬禮,此等作為雖有不得已之處,卻也失去本質。天複會以樹莖,我等為枝葉,他日若有不軌之舉,天恨會當替天行道。”
姬首的言辭頗為銳利,柴永孝暗怒後即冷靜下來。作為一會之主,他明白這般言辭是對會盟的肯定,他隻是討厭這種寄人籬下,忍氣吞聲的氛圍罷了。柴永孝解釋道:“我等皆知唇亡齒寒之理,若有不軌之舉,受損當為三方,受益的是敵人。天龍會所添之資皆立借契,日後自當奉還。”王再興道:“若柴會主能屏除觀念,也許天複會能提供比借資更有利之局麵。”王再興沒有隱瞞,若能將天龍會的生意與天複會對接,兩方皆能受益。問題是,如此下去,天龍會將會很快被同化,從而被天複會吞並。柴永孝稍一思慮,即抱拳道:“承蒙王會主不棄,天龍會但憑天主處置。”王再興道:“此事婉約些是互助,明言即是吞並,中書隻有一個條件。接納之時,我要見到天龍會高層所有的人同押書。”(注:同押書類似於當今的同意書)”柴永孝抱拳敬禮,讚道:“會主果然深謀遠慮,此事在下三日內便可辦妥。”王再興點頭應道:“至於天恨會,姬會主則不必汗顏,貴派之宗本並不適於天複會,中書此番言辭多有得罪。”姬首搖搖頭道:“會主智當諸葛,姬首歎服,天恨會明白自己的處境。三會竟盟,眼下頭等大事還請會主籌謀。”王再興道:“朝武皆不容我等,唯一能仰仗的卻勸導我們棄車保卒,苟延度日,天複會亦將四麵楚歌。於此,以朝廷並輿論事,以武道並分裂事,以暗流分合之事,掩以暗度陳倉,遠離中土。此為當前最有利之局麵,亦是不得已而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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