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遠流長(32)(1 / 2)

稍刻,仙宗聖女靈女起身撇開玉林苑弟子瞧了眾人一眼,隨即看向長離無恨。長離無恨亦暗暗讚歎,此女果如傳聞中那般十八九歲之姿,玲瓏之體,睥睨之眼在這一刻契合的美不可方物。長離無恨上前當先一禮,說道:“在下長離無恨,見過仙宗聖女。”靈女理了理散亂的鬢發,沉聲說道:“我等已落入你手,殺手夜行之威,今日領教了。”長離無恨道:“已至絕路,這非是你我等所樂見。”對方竟有講和之意!靈女暗歎好深的謀劃,即道:“你要問張副盟主,我代表不了的諸宗。”此時宏大的水流將江上油墨漸近衝刷幹淨,長離無恨隨即傳令渡江去見張少英。

此時的張少英正在竭力救治侯元君,但侯元君傷勢太重,周身筋脈俱損,這是內力從四麵八方壓迫所致,即便救好亦是廢了。

有人靠近,凝香,窈楚,風神三人內勁再起,不讓人靠近。張少英站起身來,將侯元君交給了妻子,長離無恨上前抱拳見禮。張少英回了一禮,即道:“這份優勢來之不易,卻是下策之行。普天之下皆皇土,大地之上皆神通,你們還有退路嗎?”長離無恨終究沒有張少英的那份底氣,應道:“正因無退路,故置死地而後生。”張少英瞧了一眼長離無恨,說道:“置死卻沒有後生,又當如何?方圓三十裏之內,諸宗近萬高手,四方門亦窺視在一側,你們又如何而生?”長離無恨暗暗歎息,知道生死對於這些大家來說並不是弱點,也不能成為談判的條件,他還是將這一切想得太簡單。一旁的羽千骨冷聲道:“張副盟主不懼生死,並不代表他人,魚死網破之後,爾等皆屍骨無存。”張少英反聲問道:“這樣的代價你們承受的起嗎?”長離無恨皺眉阻止了羽千骨的話語,應道:“我們都承受不起。”張少英緩緩搖頭,說道:“如今的江湖,為了利益幾乎甚麽都可以談。為此不惜背叛人倫,背叛人性,為了便是那一貫貫死物,人世如此,何其悲哀。”長離無恨道:“百技竟藝,謀異同存,此言便出自前任盟主陳坦秋。”張少英道:“我不是陳坦秋,虛章導流隻是疏導,你們又受教了?”長離無恨反駁道:“江湖世道本就如此,哪怕是諸宗都一樣。”張少英冷聲道:“不一樣!江湖殺人都知掩蓋,怎知是非,爾等居然用買賣的建製並將其發揚光大,此等不知廉恥,罔顧人倫居然皆是士族之後,簡直怡笑天下。不必多言,合著一塊來見我,確實有膽識。”

長離無恨聞言心神一緊,說道:“善惡從便,誰也不想成為殺人的劊子手。張副盟主此言便是不願我等活路了?”張少英沉聲應道:“當然。你們的盤算當我真不知曉?天複會,天恨會,白教,天龍會,甚至是天池會,沆瀣一氣,以為就能阻擋朝武鋒芒?作為利益下的驅使,爾等皆是基石,你說是嗎?羽教主?”羽千骨聞言心中不由打個冷顫,其將天複會等皆做了排名,白教位居第三,偏偏又不提雲都,足見其對各種勢力掌握相當清晰,以及對白教背後的懷疑。羽千骨沉聲應道:“張副盟主恐怕高估我等。”張少英道:“是否高估,今日便見分曉。勝負未定之際來談判,殺手夜行你們隻繼承了這一點長處嗎?”長離無恨緩緩搖頭,歎道:“張副盟主果然快人快語,歧見不合即分而過,望諸位珍惜。”說罷,領著一行人向上遊走去。

走出不遠,幕僚司眾人皆不解。鄭青雲問道:“盟主為何不當場殺了他們?”長離無恨搖頭道:“這是一個巨大的陷阱,我們已一腳踏進來了,唉!”長離無恨的深深歎息給了隨行眾人沉重的一擊。殺手黑榜雖不是一個聯盟組織,但黑榜也是有聯合總舵的,長離無恨將各組織之間的利益分配籌劃的一絲不苟,如此能力在黑榜當首屈一指,他發出這樣的感歎,諸多人心裏多少有些忐忑。這一戰一開本就無回頭路,為得便是致命一擊,為各家爭得活路。陰女應道:“還請盟主示下,我們都能在這一戰中察覺到陰謀,卻無人能通透。”長離無恨道:“七宗定俠不過是一場謀劃的開始,當我們再無退路的時候,有了天龍會,天恨會的前踐,黑榜自會聚集起來反抗,一戰而定乾坤,從而解決掉黑榜這個麻煩。而武道諸宗即剩下異端勢力這一處。且他們甚至已料想到,我等邀集天龍,天複,天恨三會,此等謀算之深沉,細膩如斯。”王晉不滿道:“盟主一直在哀歎,難道我等隻能認命嗎?”長離無恨哼哼冷笑道:“王幕僚不必心急,我隻是需要你們明白如今的處境,作為盟主,作為我等的將來,我需要超強的凝聚力和巨額的財力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