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弑殤見老頭真的聽了虞戰的話,獨自往河邊去了,急忙起身欲追。虞戰急忙拉著弑殤輕聲道:“大哥不用管他,讓他好好洗洗然後再給他換身衣服。要不然他現在這樣子誰肯收留啊!”“道理是這樣沒錯,不過我不放心他獨自下去!”虞戰見弑殤如此擔憂,隨即拍拍胸脯道:“放心吧!我自小就在湖邊長大的,水性那是不用說的。要是一出狀況我馬上下去,保證不會出任何問題!”弑殤仔細想想也對,也不再多說。弑殤坐在一塊青石上繼續喝酒,目光卻不時留意老頭動靜。怪老頭停在河邊看著河麵,臉上笑容隱去。良久又見他對著河麵說著什麼,虞戰與弑殤不明所以滿心疑惑之際,那怪老頭轉身迅速跑了回來。
虞戰一臉疑惑,忙問道:“怎麼了?怎麼不跳?你要聽我的才對啊!”老頭卻焦慮得走來走去,突然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猛的一跺足,歎道:“我不能跳啊!”“為什麼?”虞戰追問道。“剛才我就要準備跳的時候,突然河裏冒出個人好像跟我長得很像。他說他以前就是從那裏投河自盡的!”虞戰看著老頭一本正經的說著,心中暗忖道:“那是倒影!看來這老頭真的瘋了!”虞戰收起心思,問道:“那跟你不一樣!”怪老頭急忙擺手道:“他說這條河從古到今維有他自盡過。”虞戰不耐煩道:“那也跟你沒關係!”“有!誰說沒有?那人還說,他是因為他生前的主人對他不好。每天都不給他飽飯吃,冬天還隻給他穿夏天的衣服。後來這人的妹妹也被他主人霸占做了小妾,而且對他妹妹也不好。他的主人簡直就禽獸不如,所以他才投河自盡的。”怪老頭說得是手舞足蹈,虞戰卻是不明所以:“那好像還是跟你沒關係!”老頭一怔,忙道:“他還問我說,是不是我的主人也這樣對我才想不通投河的!”
這次怔住的不止怪老頭了,弑殤、虞戰皆是無言以對。虞戰踱步沉思:“怎麼會這樣?要是他跳了的話那我不就······”虞戰驀然一驚:“這老頭到底是真瘋還是裝傻?”弑殤在旁邊笑道:“戰,你從一開始就沒贏過他!”虞戰憤然道:“以後多的是機會,看我不找會臉麵!”怪老頭似乎覺得他們說話很沒意思,便徑直躺在了草地上呼呼睡去。看著虞戰原地踱來踱去低頭沉思,弑殤拉過虞戰道:“行了,你就別再想了。我總覺得你這樣做似有不妥!”“大哥······你沒發現嗎?他比咱們都聰明,難道你真的相信他是個瘋子?”“可是······”虞戰見弑殤似乎真的相信怪老頭是瘋子,忙道:“好了,別可是了。我再試他幾次,如果真的看不出有什麼不對我就聽你的!”弑殤搖頭不語回到青石旁繼續喝酒。弑殤拔開木塞將水囊送到嘴邊,突然一頓側耳傾聽,輕聲對虞戰道:“樹林裏有人打鬥!”虞戰鄭重點頭,與弑殤飛身閃進樹林。
樹林深處,一位錦服男子相貌冷俊,冷冷的目光緊盯著身前躺倒在地另一中年男子。躺倒在地的那人長發掩麵看不清模樣,身體急速抽搐。喉間一條長長的血痕正述說著生命正慢慢的在流逝,片刻後緊握長劍的手緩緩鬆開身體在那一刻停止了顫抖。此時一旁大樹後慢慢行出一人,手中折扇輕搖,臉上帶笑對那錦服男子道:“此後我將前往莫合山,你明白我的意思吧!”錦服男子點頭道:“當然!”二人正自交談間,藏身草叢的弑殤、虞戰乍見輸後行出那中年人都是驀然一驚。因為此人正是當日綏中酒肆圍攻南門煙的伯餘,兩人壓下心中驚異互換眼神繼續傾聽伯餘二人交談。那錦服男子看著伯餘,冷笑道:“上次圍攻南門煙的傷這麼快就好了?”伯餘手中折扇“啪”的猛然合上,冷笑道:“難道你覺得這麼多年來我隻隱藏了身份?”“既然如此,你又為何聽命於主人?”錦服男子反問道。“要不是為了那東西,我自認以我的武功修為似太叔衡之流根本就無奈我何。”錦服男子語調一轉:“如你剛才所說,你大可自行取得那東西。何必卑躬屈膝二十年?”伯餘踱步笑道:“其因有二,二十年前你認為我能打敗成名已久的他?其二,如若我親手毀了多年來樹立起的完美形象,他日雄霸武林談何容易?那樣我與太叔衡那幫烏合之眾有區別?”錦服男子聽完默然不語,將一麵鐵牌扔在那氣絕身亡的男子身上轉身離去。伯餘重重哼了一聲,禦起輕功飄然遠去,轉眼已是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