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你會不會寫詩,都要努力過一種詩意的生活。”忘記這句話是誰告訴我的了,卻一直影響我到現在。
我對詩的熱愛之情由來已久,說起寫詩,不得不提的是我成長的經曆。風景秀麗的衡水湖畔,曆史悠久的冀州城邊,我出生在一個書香門第,從小耳濡目染的便是“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人生觀。記得小時候,我很調皮,父親對我極為嚴格,每次闖禍都把我關在書房。書房裏除了書,隻有光禿禿的四壁,我無聊到極點的時候,就順手翻出幾本書,從小人書開始,慢慢的養成了愛讀書的習慣。直到現在,隻要閑下來我就看書,隻要有書看,我自己可以待一天。現在回憶起當年,不得不感激父親的良苦用心。
在父親的嚴格要求下,幼兒園的我就能熟背唐詩三百首,特別喜歡古詩詞的平仄韻律,這便是我的詩歌啟蒙。小學時候,識的字稍多一點,便開始照貓畫虎,模仿李詩仙、杜詩聖的格律寫一些小詩,多以打油詩為主,隻可惜時隔多年,那些詩早已不見了蹤影。年紀稍長一點,就愛上了武俠小說,金庸、古龍陪我度過了整個小學時代。遨遊在“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的世界裏,我把自己想象成一位大俠,行走江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初中時代還寫過長篇武俠小說,不過被老師發現後沒收書稿,並全班通報批評,於是我的小說夢便就此夭折,不過這次嚐試卻為我日後的寫作奠定了基礎。
初中除了寫小說,也會看一些大部頭的作品,四大名著就是在這個時期讀完的,而且幾乎是一口氣讀完的,莎士比亞、雨果、馬爾克斯也是在這個時候開始接觸的。讀過的第一首詩歌,是餘光中的《鄉愁》,也是初中課本上的第一首現代詩歌,從郵票變成船票,從墳墓變成海峽,那種淡淡的思鄉之情深深打動了少年的心。之後戴望舒的《雨巷》,那位撐著油紙傘,像丁香一樣結著愁怨的姑娘,在我情竇初開的年代,留下了不能抹去的情愫。從此,我愛上了詩歌。詩是人類最古老的文學,也是最年輕的文學。讀詩是人類最優美、最高雅、最具品味與境界的閱讀,古今如此,未來亦如此。作為一個人,可以不寫詩,但不能不讀詩;可以不讀詩,但不能沒有詩意,寫詩是一種本能。
高中的我,最愛的是餘秋雨,那一篇《一個王朝的背影》讓我重新審視了大清帝國的曆史定位,文韜武略的康熙皇帝,不能不說是千古一帝。在霜冷長河的季節裏,開始一段文化苦旅,作一篇山居筆記,慨然發出千年一歎,一頁頁地撫摸,如饑似渴地注視著每一個字,翻來覆去地思考。對於時代的那一種感歎,對於文化的那一聲歎息,無時無刻不在我心靈最深處回蕩。於是我拿起筆,把自己心中所思所想潑灑成一篇篇散文,用文字撫摸著這個世界。就是這種文字的訓練,使我高考作文拿到了滿分。
時光如白馬過隙,轉瞬即逝,象牙塔的日子裏,我開始在校刊校報上發表詩文,這些曆練都讓我的文字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我的大學生活幾乎就是在教室、體育館、圖書館和宿舍四個地方度過的。圖書館的人文社科類藏書被我啃掉了一大半,哲學、曆史、政治、文學……正是這些積累,奠定了我較深厚的文學功底,也對我的詩歌創作提供了一個有力支撐。
這個時候,應該談一談我與詩歌的緣分了。2011年春,我在《衡水晚報》發表了第一篇詩歌《遼闊的草原,夢中的故鄉》,這是我在公眾媒體上的第一次亮相,也是我創作事業的一次重大轉折點,正是因為這一首詩歌我榮獲了“美麗衡水”文學作品大獎賽三等獎,從此在圈內嶄露頭角,開辟了我創作生涯的新天地,詩歌便也成為我抒發情感的主體。從2011年公開發表作品,到現在,已整整過去三個年頭了,雖然我依舊年輕,但與三年前的詩歌精神和藝術氛圍相比,自己活得已蒼老和理性了許多。我寫詩,始終想站在一定的現實和夢想的高度,期望詩歌能從自己的靈魂裏走出來,坐在對麵,讓我感動。對於詩歌,我向來輕視理論,完全是憑著感覺呈現自己的詩歌思想。“就好像推一塊石頭上山,石頭不停地滾下來又推上去”(《歌德對話錄》),隻求在推動和石頭的滾動中,其聲音能夠恢宏些,傳得遠些。對近年來投入詩歌運動的一些詩人的藝術探索我是欽佩的,但厭惡某些裝腔作勢、逃避生活、故弄玄虛、無病呻吟的傾向,同時,對一些出自名詩人之手的空洞無物的所謂力作,有一種源自心底的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