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在慢慢下沉,如同掉到了冰冷的海水之中,好冷。好困。好像就這麼睡下去。
手腳再也沒有了知覺,不,手腳在什麼地方都找不到了,估計被炸成肉渣了吧。
我要死了嗎。
在自己的身體裏藏下炸藥和敵人同歸於盡——還真是不適合我的帥氣死法。
“爾若是真的這麼想就真的是大白癡。”
遠處,傳來了夢理嘲笑般的口吻。
“囉嗦死了,我都死了,就不能讓我白癡一點嗎。”
“爾是不是覺得把汪小尹的參賽權拿到手就可以保護她了,無論輸還是贏都可以保護爾的妹妹,要是能把那個陶家小子殺掉更好,是這樣想的吧。”
夢理瞥了我一眼,“真是幼稚。”
“爾真的覺得不是參賽者那些人就會放過爾妹了?”
“什麼意思?”
“爾忘了姬蝶怎麼說的了?這次試煉是要用六個外八門後人的血作為獻祭才可以打開‘門’,爾若死了,根本無關痛癢,那個時候爾覺得姬蝶真的保得住那個小姑娘嗎,說到底什麼參賽權轉移,笑話一樣。”
夢理的話語像是一口冷月的寶刀,一下子把我僅剩的安慰心化成了烏有。
“幼稚。”
“太幼稚了。”
看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我不禁來了火氣,“那你要我怎麼辦啊?!啊?!這個能力除了挨打還有什麼用啊?!你告訴我?不這樣我拿頭跟他打!”
雖然是非常激進的話語但是夢理連搭理的意思都沒有,輕鬆地張口:“交換身體不就好了,僅僅是交換身體的一個部分啊,不禁可以一時天地獨尊,還可以附贈一個非常逆天的能力,保護家人的力量,何樂而不為呢?”
那個東西,交換的話——
我是不要的。
如果放在沒有變成半妖之前在窮途末路的時候我還是會考慮一下的,但是如果是現在的話——我寧願死都不要。
感受自己正在一點點的變成非人的存在。
不僅是身體,就連存在都變得不再是人類。
我騙得了別人但是我騙不了自己。
我無法忍受這個變化所以才選擇了風險最大的一條路,結果走失敗了,但關鍵在於我之後還要去和夢理交換嗎?
我寧願自己去死都不願意去交換的。
所以我對夢理隻是含糊其辭——
“我有自己的理由的。”
“嘖,小屁孩。”那個綠發的幼女對我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意識再次下墜到黑暗。
睜眼看到的是躺在地上的呂靈空——我沒死嗎?
這麼想著的時候我伸手摸了摸安裝炸彈的腹部,腹部的衣服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僅剩肩部上衣的邊緣還殘留著燒焦的痕跡,看來集中起來的不滅之妖的回複速率可以媲美炸彈爆炸的速度。
太變態了吧。
(別自戀了!那是本小姐幫爾加強了妖瞳的能力爾才能活到現在!)
不知為何心裏悄悄的鬆了口氣。
“謝謝了夢理。”
“哼,餘才不是為了救你才幫爾的!隻不過爾死了餘會很困擾的!所以說——下次注意點。”
“哈哈,謝謝了夢理。”
“哼!”
雖然嘴裏這麼說夢理也確實救了我,謝謝了,夢理。
“接下來就要處理這個家夥了——嘿嘿嘿。”我露出了邪惡的笑容,這個混蛋,莫名其妙的第一個襲擊我,估計是以為我們是最弱的一組,真是的,看不起誰?!
我邁著輕盈的步子走過去,把他的身體翻來翻去,檢查一遍之後確認隻是因為爆炸衝擊引起的腦震蕩後暗暗不爽,看樣子黑色的袈裟是一件相當高級的防具,不過看缺少了不少應該也是不能用了,我隨手掏出了M9軍刺,一邊問夢理,“呐,你懂得外科手術方麵的知識嗎?”
“懂一點。”
“我想往他身體裏放一個炸彈。”
“不,我們那個年頭可沒有這項技術,要是按照我的隻是死亡率會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