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托您給我的?”許許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卻還是問出口,好像能得到王阿姨的肯定心裏會更安定些。
“對啊,是305的那個小夥子,他說這是你應得的。是他欠你的。”王阿姨歎了口氣,又慢慢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剛剛迎你們進來的時候我還在想,要是你身邊這個年輕人是你的男朋友,有些話我就不該和你說了。”
溫任說欠她的?許許忽然有些想笑,他說的欠她,是指的什麼呢?如果是曾經的欺騙和利用,那怎麼能夠妄想用兩套房子來還呢。
受過傷的心,是用什麼都無法撫慰的,這些金錢隻能用來彌補物質上的不足,而對於精神,那隻是一堆腐朽無用的外物罷了。
如果他說的欠她,是指的感情,那麼他們從來兩不相欠。愛情裏沒有公平與否,隻有願不願意,一廂情願也好,兩情相悅也罷,都隻是個人的意願,哪有什麼對錯,哪有什麼虧欠不虧欠,愛一個人沒錯,不愛一個人也沒錯。
“他沒有什麼欠我的......”許許努力維持著嘴角那抹清淡的笑容。
“不管怎麼樣,他既然托我把東西給你,你總要收下了我才安心。”王阿姨拿起鑰匙串往許許掌心裏塞,兩把鑰匙相撞發出單薄的聲響。
許許隻是被動地木愣愣地接過了鑰匙,低頭看了看,半晌才又問道:“王阿姨,你怎麼會和他認識呢?”
“就是你退租後第二天啊,我去你房子裏收拾東西嘛,看到那小夥子一個人站在門口呆呆的,很難過的樣子。我當時心想,啊呀糟了,這小夥子不會有什麼想不開的吧。然後我就跟他講話,他也不理我,後來我講到你......他居然開口了。”王阿姨絮絮叨叨講著那天遇到溫任的經過,“我就明白了,這小夥子擺明了為情所困嘛,是不是跟你有關係的啦?”
“是嗎......”許許有些心神不寧,還要勉強維持著自己的笑容。
“他說要把304買下來,說我要是不賣他就租,讓我不要動裏麵的東西。不過昨天他還是來找我了,要把房子買下來,還讓我把鑰匙和那個小盒子給你。”
“那是什麼......”許許看了看那個四四方方的酒紅色燈芯絨小盒子。
“我沒打開過,你自己打開看看就知道了。”王阿姨還在念叨著,“你們年輕人啊,哪有那麼多過不去的坎啊,那天我也跟那個小夥子說了,可惜你們現在還是......勸不進去啊真是,以後要是後悔可就來不及了。你也不跟我說為什麼退租,那個小夥子也是悶聲不響,就說買了房子要我把鑰匙給你,也是我老太婆多管閑事嘍......”
許許猶疑著有些不敢打開小盒子,最後還顫著手打開。
鼻腔裏泛起一陣酸澀,眼眶不知不覺間就紅了,她努力瞪大眼睛還是無濟於事,鹹鹹的液體在眼眶裏打轉,最後不爭氣地掉落了下來。
那是一個戒指,被一條鉑金項鏈穿著。準確的說是曾經被用來當做項墜的戒指。是一年半前,她送給溫任的生日禮物,戒指內壁還刻著一行小小的字——溫任,生日快樂。
原來他一直戴著,她以為這個東西早就不知道被他丟到哪裏去了,她以為那些點點滴滴的往事,溫任早就全部丟棄了,她以為......都是她以為。
“喬羽莫,可以幫我戴上它嗎?”許許低聲請求,聲音幹澀而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