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當然是被汪琪琪那些話刺痛了的,可是她無法責怪她的母親,她完全能懂母親的這些怨氣。看這裏的樣子,許許就能猜到母親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母親,冬至了,我是想和您一起吃頓飯。”
“請斟酌一下你的措辭!江小姐,我不想再提一遍,我隻有一個女兒,請你不要再叫我母親。另外,要吃飯我自然也是和我的女兒一起吃,而不是和兩個外人。”汪琪琪的聲音很是冷漠,表情也是一副上位者的不屑一顧。
“汪夫人,您才該注意一下您的措辭。”喬羽莫皺了皺眉,把許許拉到他身後,肅容道,“隻怕如果沒有這個你不承認的女兒,你現在就是在監獄而不是好好地端坐在這裏了。”
“你又是誰?我江家的女兒和你有什麼關係?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在這裏對我指手畫腳?”汪琪琪不悅道。
“汪夫人,喬某言盡於此,您是聰明人。如果對自己的處境沒有半點考量,就當喬某今天這番話都白說,您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我不歡迎陌生人來我家撒野,不要說吃什麼飯了,兩位還是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吧,晚點我的女兒和女婿就要過來吃飯了,你們這些外人在並不妥。”汪琪琪並沒有如許許意料中的憤怒,反而是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喬羽莫眸光一深,拉住許許,向汪琪琪微微一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告辭了。還希望汪夫人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
許許卻還愣在原地沒有動。
“走。”喬羽莫蹙了蹙眉,拽了拽許許,低聲道。
許許卻像整個人在地上生了根一般,半步都挪不動。
“江心許!你還不懂你母親的暗示嗎?她再告訴你快走!展汐和......”話生生卡在了喉嚨裏,喬羽莫無奈地閉了下眸又繼續說道,“這個家已經不是你的家了,你沒有看到嗎?我們在外麵那麼久,決定放不放我們進來的不是你母親而是那個管家!”
許許的唇緊緊抿成一道直線,表情很是難受,終於勉強轉身和喬羽莫一起要離開。
許許也轉身的瞬間,沒有人看到汪琪琪的表情在一瞬突然放鬆下來,極短的時間又恢複成冷漠的樣子。
“來都來了,不一起吃頓晚飯可就是我這個主人招待不周了,怎麼能就這樣走了呢。”明麗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挽著發髻,妝容精致,披著大紅色狐裘大衣的女子踩著細細的紅色尖頭高跟鞋,挽著身旁的男人,婀娜娉婷地走了進來。
“許許,好久不見了。”展汐在許許身前站定,揚起一抹冷豔的笑容,眼風掃過許許未施粉黛的臉,帶了幾分譏嘲與不屑。
許許微微抬眸,目光卻像被膠水黏住了一般,定在了展汐身旁的男人身上。
熟悉。
鼻尖還泛起了淡淡的酸澀,呼吸有些艱難,心髒像是在極度壓抑之下產生了不適反應,痛,痛得她感覺自己全身都在冒冷汗。
他是誰?她覺得自己認識他,可是她想不起來他的名字。一點記憶也沒有,關於這個男人,大腦裏是可怕的空白。
她想要說什麼,她想要開口問,可是她說不出半個字,她不知道她該說什麼,能說什麼。
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