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果是那樣。
他,也許真的永遠不會回來了。
爸爸。
“你不過也隻是得過且過,不想去做任何改變,哪怕你不喜歡。”溫任擱了筷子,譏誚的笑了笑,“或者,江心許,你想嫁一個能給你平靜生活的丈夫?”
許許不溫不火地開口:“的確是。”
坦白得讓溫任完全出乎意料。
完美的唇形勾勒出一彎涼薄的弧度。
“我也有我的不願。”
許許定定的對上那雙黑如曜石卻全然沒有光芒的雙眸,半晌,才開口道,“這是你唯一的選擇,如果你不願,這一生都隻能活在她的操控之下。”
溫任似笑非笑,淡漠如初。
“溫任,你不甘心。”
“不要慫恿我。江心許,我不會讓她操控,但是,”平靜的言語潛藏著無處不在的冷意,“你也不要愚蠢的和她做同樣的事情。”
無意中拂了他的逆鱗?逼得太急,得不償失。
棋差一招,還是太急功近利了。許許默然。
“江心許,也許你希望的,我會的。但是,你這麼迫不及待,”溫任頓了頓,繼續道,“我會很不舒服。”
許許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明白了他的話又驚異於他的坦誠。
“溫任,是我忘記了,你比任何人都通透。”
“江心許,你不必勉強自己做不喜歡的事情。”溫任慢慢起身,雖然看不見,神情卻是倨傲而不易接近的。
“你怎麼篤定我不喜歡?”許許清清淡淡的拋出這句話。
“我還沒問你你和我媽說了什麼。”
“這很重要?”
“我想知道。”
“我說我和你同居了。”
“她不會信的。”
“的確,”許許頗有些苦惱的樣子,“她告訴我說,溫任不愛我,溫任不是會隨便和一個不喜歡的女人同居的人,她說我對溫任不安好心。”
溫任緩了臉色,竟帶了點點清淺的笑意。
“她說的哪裏不對惹你委屈了?”
“溫任,我安得可絕對是好心。我不會害你的。”
“江心許,你不像是會說這種話的人,”溫任淡淡道來,“不如你還是告訴我,你說了什麼她就信你了?”
“沒什麼,她就掛了。”許許鎮定自若的扯著謊。
“她這麼說你你不會反擊?那天你都當著兩位長輩的麵說出非常嫌棄溫任是個瞎子這種話了,她說你不安好心你會任她掛了電話?”
“我告訴她我們做了。”
“做什麼......”溫任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反應過來之後一抹緋紅慢慢爬上了素來清冷的臉龐。
“非禮勿聽,是你非要問的。”
“江心許,你一個女孩子,怎麼可以這麼大言不慚地說出這種話來的?”溫任的臉上已經帶了一層薄怒。
“不如你告訴我說什麼她會比較快地死心?”許許笑眯眯的,絲毫看不出有任何不快,“或者我現在開車把你送回去?”
溫任欲言又止,忿忿然走進臥室去。
許許不以為忤地把桌上的碗和盤子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放進水槽裏清洗完畢,才施施然走進她為溫任準備的臥室。
溫任聽到許許的腳步聲,感覺到床的一角微微下陷,然後就是嘈雜的翻亂聲,電視裏傳來女主播甜美的聲音時溫任微微一怔。
“江心許,你做什麼?”
“看電視。你要麼一起聽一會兒?”
“你房間裏沒有?”
“哦,那個電視太舊了,頻道少,信號不好,還老是有雜音,如果你不想聽要麼你去那個房間睡?”許許漫不經心地回答。
“我要休息了。”
許許抬起手腕,搖了搖頭,“不行,等下八點鍾還得去趟醫院打針,不然半夜高燒會反複的。要麼你先睡了,過會兒我叫你。”
溫任不知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一言不發的鑽進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