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對麵的荷蘭船隊已經發現了這邊的異常,戰船上的水手們飛快地行動了起來,而那些荷蘭士兵們拿起了武器,紛紛從船倉裏湧上了甲板尋找掩體,帆船的炮位被打開,一門門暗黑色的火炮從那炮位打開的口子裏伸出出來,猶如幽暗中的巨獸伸出的獠牙。前後的四艘作為護送的武裝商船飛快地向著其中一艘商船靠近。
難道那就是運寶船?
“大人,看樣子他們已經開始準備了,怎麼辦?”傳令官走到了穆友前的跟前,撓了撓那假發底下的腦袋,說實話,頂上帽子讓他覺得自己的腦袋上像扣了個底朝天的鍋蓋。
“嗯,很好,該劉一水誰出馬了。”朱顯波伸手抄起了一麵波斯國國旗遞給了劉一水,隻見劉一水站在這艘被對方發現的武裝帆船的船頭上,大力地揮動了起來,另一隻手卻拿一個用船上的銅盆敲成的大喇叭對在嘴上:“救命!……”流利的阿拉伯語讓他吼這一嗓子如同歌劇中的詠歎調。
就在他帶著一臉的欣喜拚命地揮舞著手中的旗幟的時候,對麵的荷蘭大帆船上的古力特男爵放下了手中的單筒望遠鏡,一臉的好奇:“那個家夥手裏邊拿著的是什麼東西?而且長著一張跟明朝人一模一樣的臉孔?”
“男爵閣下,您要知道,現在的海盜正在亞丁灣沿海一帶活動,那裏,可是有不少的華人,所以,有幾個華人雇傭兵也沒什麼希奇,您要知道,我們在印度可是有不少的本地人雇傭兵的。”旁邊的巴斯滕中校自作聰明地為此作出了解釋。
“我討厭該死的海盜,命令船隊做好戰鬥準備,徹底打垮他們!”埃德蒙男爵臉上露出了厭惡的情緒,在荷蘭人盤踞卡拉奇幾十年後,亞丁灣的海盜卻越來越猖狂,不得不說是荷蘭海軍的恥辱。
“我與您保持同樣的看法,雖然英國人也很討厭,不過,還是這些海盜最卑鄙。”巴斯滕中校恨不得自己就是無敵艦隊的指揮官,為荷蘭的輝煌而發揮自己的才幹與勇氣,而不是成天跟那些王寶的財寶與這些無知的貴族打交道。
“他們的戰艦,我的上帝,這是明軍軍艦嗎?”等肉眼能看清敵人時,古力特男爵不由得抬起了手捂住了臉,瞪圓了那布滿紅絲的眼睛,搓得臉上的白粉都掉了不少,就像是一個賣弄風騷的老妓女發現了有個乞丐居然想嫖自己的霸王雞。
“他們一定是從馬達加斯加過來的姚啟聖部,可惡,居然不遠千裏來劫船,立即發警告,準備迎戰!”古力特雖然幹了多年的運寶船長,不過,畢竟是荷蘭海軍中的精銳,很快就下達了正確的命令,而那些甲板上的火槍手們也紛紛就位。
轟……轟……轟……
不等古力特下令,敵人開始炮擊了,這一刻他幾乎可以肯定自己遇到的是明軍,隻有明軍的軍艦才有可能比自己的射程遠。這些可惡的家夥居然扮海盜!
然後等不到古力特生完氣,大明軍艦火炮齊鳴,炮彈像雨點一樣落向幾艘軍艦。敵人這招古力特很清楚,這是要先拔掉老虎的牙齒,再逗老虎玩。
“開炮!開炮!”
“男爵大人,還不到射程。”旁邊的傳令官善意的提醒道。
“混蛋!那些該死火炮專家,為什麼這麼多年了一點沒有進步!”等古力特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時,他隻有罵娘的份。
穆友前是何許人,當然不會讓荷蘭人占便宜。八艘軍艦先前呈U字型包圍整個船隊,很快在荷蘭人調整隊型後,八艘軍艦又變長了一個V字,目標任然是軍艦。隻不過牢牢的控製住了往南的方向。
雙方混戰的同時,荷蘭船隊發生了混亂,因為這些商船清一色的都是輕型小火炮,對付海盜還行,在明朝的軍艦麵前他們就是一些玩具。
有人建議迅速撤回卡拉奇,也有人主張停靠亞丁。很顯然很多船長並不知道這次同行的還有運寶船,原本以為隻是例行的護送,軍艦也隻是防備馬達加斯加的英國和明朝海軍偷襲的。就算是十二艘荷蘭軍艦也不一定打得過明軍,何況這次護送艦隻有四艘。船隊慌亂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