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呆久了,你會感到渾身不自在。
每到深夜的時刻,人們都處在睡夢中。可是在這家醫院,每天晚上都會有一些異常的騷動,比如有規律的聲音,一些動靜發生後,連我有時候也會不寒而栗。在模模糊糊的睡夢中夢到一些奇怪的東西就會驚醒,之後就再也睡不著了,而且大約都是在淩晨2點30分左右。
該死,這個時候了,怎麼外麵還有人在鬧啊。我這次又聽見了那種聲音,說不出的怪異。
他媽的每次都這樣,還讓不讓人睡覺啊。我一遍遍的咒罵著,睡眼惺忪,在模糊的視力下摸黑下床,徑直走到了門邊,想出去看看怎麼回事。我下意識地看了看手臂上的熒光腕表顯示的數字:2點47分。
剛打開門,一股寒氣撲麵而來,冷得我直冒雞皮疙瘩。真奇怪,明明是夏天,怎麼會感到冷?也許是剛從空調房裏出來,不適應吧。我對自己解釋到,想安撫一下心中莫名的恐懼。
走廊裏異常安靜,一個人也沒有,白熾燈光刺得我眼睛都睜不開,我迷迷糊糊的向前走,隻覺得四周都陰冷,整個人像行走在冰窖中。白熾燈發出“哧哧”的聲響,我的心一緊,眼皮也跟著跳動起來。莫非,今晚真有什麼怪事發生?我不敢再這樣詢問自己,隻好加快了腳步。由於緊張,我的腳步聲很亂,但是裏麵還夾雜著一種好似秒鍾移動的“蹋-蹋-蹋的聲音,在寂靜的樓道裏異常清晰。我不敢回頭,生怕一回頭,就會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厲鬼。
走廊兩側的門關得死死的,玻璃裏麵都是一團黑,看不見裏麵的事物,整個醫院,似乎就隻有我一個人。腳步聲在樓道內,異常清晰。而我,就像是一隻無頭蒼蠅,被困在牢籠裏,到處亂竄,找不到出路。我一邊加緊腳步走一邊觀察兩側的病房,生怕從裏麵突然跳出一個惡魔。這時,走廊盡頭的窗戶將我整個人的身形映照了下來,可是,我卻感覺到我的影子後麵怎麼還有一個東西?還伴隨著一陣陣有節奏的腳步聲,顯然這個樓道裏還不止我一個人。我不敢在自己嚇自己,加快了腳步。想快點逃離這恐怖的領域
樓梯口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讓我心髒猛地一跳,那聲音,說不出的熟悉,可我卻想不出是誰。後麵的腳步聲已經由不得我再浪費時間了,我靠著牆壁快步走到樓梯口,隻看到一束光隱沒在黑暗中,一閃而過。恐懼的我也循著他下去了。
人在麵對未知事件時,是很懼怕的。
我順著樓梯,悄悄地一步一步踩著階梯下去了。安全入口的提示光散發著慘淡的綠色光芒,指向了地下負一層。
那是誰?那個人去負一層幹什麼,幹嘛這麼神秘?雖然恐懼一直圍繞著我,但是那個人的動作我實在是太熟悉了,他就像一塊奶酪,吸引著我繼續往下走。
我緊握著樓梯扶手,邁出小步,緩緩向下走去。可那個人,突然就在樓梯口前停下了。
我幾乎失聲,大叫到:“怎麼是你,王大爺!”
顯然,他也感覺到有人在跟蹤他,轉過頭來,眼神在微光照耀下飄忽不定。
看到我,他歎了一口氣,食指放到嘴巴前,做了一個叫我閉嘴的動作。
“小聲點,別大驚小怪的,差點嚇死我了。”他沙啞著嗓音。
“怎麼了?”我感到奇怪,“大晚上的不睡覺,你也個人跑來這裏做什麼?”
“因為今天,是秦立死亡一年的忌日!”這話猶如一記驚雷,重響了我的大腦。
我看著他手裏拿著的香燭錢紙,才稍微回過神來。打火機火光的照耀下,老往臉上滿是皺紋,眼睛外一圈黑色,看得出來,他很久沒有好好睡覺了。
“自從上次醫院那件事後,就有一些解釋不清楚的怪事了。隔幾天,我就會做夢,夢中秦立麵目猙獰,說要我們償命。夢醒後往往就是一身冷汗,再也睡不著了。”王大爺說到。
樓梯口後走廊末尾,提示牌上散發著詭異的綠色,綠得瘮人,綠光中三個大字“太平間”,在黑暗中散發出一陣陣寒氣。
就像是,
地獄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