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的想著什麼，但又似乎什麼也沒想。
赫連宇焰靜靜的陪著我。
“我想過了，不論你喜不喜歡我，我是喜歡你的！我不想讓你受到任何傷害！就算是為了孩子也好，你嫁給我吧！我會痛愛你！我會把你的孩子當成我的孩子。”赫連宇焰低頭看著我認真的說。
“好。”我說看到赫連宇焰眼眶微紅。
我心底知道，我答應嫁給他不完全是因為孩子，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但是……”我頓了一下說。
“我們隻能是名義上的夫妻。”我低聲說。
我不能在雲飛和冥焰走了後，還自己獨享幸福，也許我已經沒有幸福的權力了……
“我明白。”赫連宇焰回答道。
“即使是這樣你也願意嗎？”我認真的看著他問。
“是。”赫連宇焰看到我認真，他也認真的回答。
“我想讓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和赫連宇焰說。
“就是一萬件，我也答應。”赫連宇焰回答。
“在以後，我要用夜凰這個名字。”我說，第一次主動抱住他。
“好！”赫連宇焰說。
第二十一章鴛被春晝長
天武元年，四月十七日
明天就是婚禮了，我半夢半醒的輾轉反側，漸漸的睡得沉了。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模糊隻聽得外麵有人說話，慢慢的覺得有腳步聲在靠近，含糊問，“誰？”
那腳步聲並不停的，直直的來到我的身邊，伸手輕推，喚道，“月兒。”
是娘親的聲音，我有點困，閉著眼撒嬌地問，“到時間了嗎？”
“是啊。”娘親輕聲的說。
“好吧，我這就起了。”我起身看到麗莎已經站在床邊候命。
屋裏已經站了兩排的宮女。
“安琪，蘇瑾，簡靈，艾陽，給主上沐浴。”隻見四個宮女跪在我的前麵。
“免禮，這就去吧。”我說完看到她們起身。
※
我坐在飄著花瓣的熱水裏，安琪她們擺布著，半晌，我想起來一句，“現在什麼時辰了？”
艾陽用軟布替我擦著身上的水珠，“回稟主上，現在已是卯時了！”
“哦！”我暗自想，天應該快亮了。
待她們扶我出屋回我寢殿的時候，我看見天已經漸漸亮了。
宮女手裏各端著盛衣服的盤子。
她們一個個跪地將盤子舉起，麗莎一件件的給我穿上。
“月兒，娘給你梳頭。”娘親說著。
“好。”我看著鸞鏡裏漂亮的大紅色霞衣。
梳完頭後，麗莎給我上妝。
最後，戴上鳳冠。
鸞鏡裏的我眉如遠山，眼如碧波，鼻若玉脂，唇若絳櫻，麵若春水，唇若桃花……，鳳冠上的白瑩的珍珠微顫。
“主上，好漂亮！”麗莎說。
然後，娘親給我蓋上紅巾。
娘親牽著我的手，帶我走出真泉殿最後一道門。
我剛要舉步跨出去。
兩腿卻已騰空。
身體已被抱起。
看著繡著金色團龍的暗紅色衣，知道是赫連宇焰。
他把我放到步輦上，他就離開了，我想，他是到前麵的步輦上了。
※
一路上隻聽得風聲呼呼，也不知道走了多遠，紅巾恍惚間隻見回廊幾轉。
步輦停下時，我又被赫連宇焰抱下來。
他牽著我的手，走入大殿。
我垂頭盯著雕著暗色十字如意紋的白玉磚，一步步的跟著赫連宇焰走著。
我感到周圍有很多人，似都在秉住呼吸一般的在注視著我們兩。
我們上台階，一步步的，我覺得好似要和赫連宇焰走到天荒地老。
我立刻詫異於自己的想法。
我和雲飛也曾這麼步著台階，可那時候隻有害怕和茫然。
我微抬頭，看到赫連宇焰寬闊的肩膀。
我現在沒有害怕，沒有茫然，隻有安全！
莫名的我信任他。
我們走完最後一階。
我看到了，一個玉座，座身眼睛所能看到的地方全是鑲金嵌銀的鏤刻著龍與鳳。
我心想，這是王座。
這時候，赫連宇焰扶我轉過身，然後，他才轉過身。
他扶我一起座下。
“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後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群臣的聲音回響在大殿直傳到殿外，回音不絕。
“平身！”
“平身！”
我和皇帝幾乎同時說。
“朕在豐泉殿設筵，愛卿們去吧！”
※
我被麗莎，引領著到了步輦上。
行得一會兒，步輦就停了。
到了一個殿門前，因為天天會到這個殿。
所以即使看不到全麵，隻看到地磚和門檻，也知道這裏是赫連宇焰的欣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