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罘有扶桑,靈力怎麼如此混亂?”何沫不解。
突然一陣狂風平地起,竹海搖曳,森森亂亂,風吹到他們麵前,轉了個彎,竟是推著他們要去某個地方。
“爹?”
林帆有些驚疑不定,他倉促中抓出一條風流,禦著風飛快前行,直衝那片竹海深處。
“我們跟去。”
芝罘島整個世界都不安定,夏琳禦風前行時,敏銳的感知到這個世界在震動。夏家有無火小世界,她對這些東西了解的比誰都多。
芝罘島,可能是出事了。
他們追過去,又見林帆捏了一封信衝出來。他神色不安,混亂中甚至沒有和他們說一句話,便從他們身邊擦肩而過,直去那最高的山頂。
於是他們又跟著林帆去那邊。
遠遠望那山,山頂有棵樹。山下林海覆蓋,山頂獨他孤零零。雲海還聚集在山頂,被狂暴的力量攪碎。越靠近山頂,越能感覺到那力量在慢慢的消散。
很顯然,在他們趕來的路上,這裏發生了大事。
林帆僵直了身子,站在那棵普通的大樹前。樹上紅幡輕輕搖動,樹葉嘩啦啦的響。樹下是一個在逐漸凝聚的血陣,無數靈力從這裏湧出,破壞著芝罘島穩定的靈力。
“爹……”
林帆無意識道,他猜到了。
他低著頭,眼淚一滴滴的砸下去。他不敢抬頭,不敢看扶桑,更不敢看腳底的血陣。他突然猜到父親為什麼要讓他離開芝罘島了,不是因為他猜測的所有原因,隻是因為他在外麵世界裏是來不及阻止他。
父親早就準備好了這個陣法,那日自己打斷他,才會被父親丟出去。
這個陣法是父親不得不去完成的。他不惜為此付出性命。可……
扶桑的樹葉響的更厲害了。明明風從這裏起,這裏卻沒有風。
林帆突然跪倒在地,整個人像是被掏去了脊椎,再也站不起來了。
他的世界裏,一片死寂。
“林墨……”何沫想說,可話到嘴邊竟然吐不出來。
夏琳臉上浮現喜色,想笑,可此情此景出現在她眼前,更多的是母親死前的那幕,是父親殉情的那幕,是她記憶深處那個白衣男人溫溫柔柔的和她說話的模樣。她想笑林墨終於死了,卻怎麼也不覺得痛快。
林帆忽然就倒了。
他吐了血,一言不發,就這麼倒在了扶桑樹下。
紅妝在他身邊飄浮,不知道該怎麼碰他。山巔旁的深淵裏,湧出一聲巨大的歎息。
扶桑安靜了下來。
整個芝罘島都安靜了下來,那些混亂的靈力在逐漸的被歸攏,喧騰的竹海,狂亂的風流,都慢慢的停止了。
扶桑樹下的血陣卻越來越明顯,越來越亮。四色的靈力在其中醞釀,碰撞,趨於穩定。四大神獸的法相在其中誕生,無數道流光就那樣忽然迸射出去,穿透芝罘島的空間法陣,到達所有的地方。
有一道血色在其中翻滾,以一人之力對抗整個血陣,隻是目前看來,還隻是勢均力敵的模樣。
“林墨這個……瘋子!”夏琳看出來那道血色,她認出這個血陣,她死死盯著這個血陣,恨不得一劍劈開它。
可是她也知道,血陣已成,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