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穀是什麼地方?為什麼你那麼害怕那裏?”何沫說,“而且這一路上我看見的,都是往那邊去的人,沒有回來的。”
“他們都是有病的人。”許哲早就聽說過這樣的傳聞,所以根本就是見怪不怪。而路上那些人,聽到了許哲的話雖然不滿的瞪向他,卻都出奇的沒有多說什麼。
隻有一個看起來獨行的年輕人靠近了他們的馬車,那是一個很瘦弱的年輕人,甚至已經可以說是皮包骨頭,他的臉色非常差,眼窩處有深深的青紫色。咋一看倒像是餓出來的。
“你沒事吧……”何沫想去車廂裏拿點食物給他,卻被許哲一把抓住了手腕,留在了原地。
“劉金你想幹什麼?”許哲說,語氣可謂是非常的差。
“許哲你別這麼害怕我,我殺誰也不會殺你的啊。”那個被叫做劉金的年輕人苦笑著搖搖頭,單手撐著坐到了車轅上,“再說我都快要死了,也不想再添冤孽了。”
“你的病……沒救了?”許哲遲疑著,卻還是開口問道。
“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絕情絕義,我當年沒有救錯人。”劉金想笑,出口卻是一連串止都止不住的劇烈咳嗽。他咳嗽的太用力,身子都彎了下去。許哲於心不忍,卻硬著心沒有去幫忙。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平複下來,聽見許哲冰冷的話。
“既然都要死了,那你還掙紮什麼。”
“越接近死亡的時候就越想拚命活下去。如果世間還有什麼地方能夠給我一個活下去的機會,那就是平穀了。”
“你的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啊。”許哲歎了口氣,沒有再和他說話。何沫側著頭看這個半路上加入的人,想了想倒出一顆青綠色的丹藥來,“這是止咳的丹藥,雖然不知道你得的是什麼病,但是至少能幫到你一點。”
“多謝美麗的小姐。”劉金和善的笑笑,隻是他太瘦了,笑起來的時候絲毫不會讓人覺得舒服,反而像是一具幹屍,“如果沒有這怪病纏身,劉某一定會約著小姐去秦淮河一遊。”
“別想你那些不靠譜的事情了。我們不能帶你一起走,你下車去吧。”許哲冷冷的開口,對於老朋友他並沒有留下一分情麵。
“許哲你真的忍心麼?”劉金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我可是從南陽那邊走了好幾個月過來的,腿都快要斷了。”
“我們真的不能帶著你,我們車上也有病人。而他需要休息靜養。”何沫搖頭。
“是麼?哦,也對。來平穀的人都是有病的。沒到走投無路的時候沒有人會到平穀來的。”劉金表示深深的理解。
“這和你沒關係,你給我下去!”許哲受不了他的無賴勁,一腳把他給踹了下去。
“你真忍心。”何沫看著許哲一揚馬鞭,馬兒吃痛,撒開蹄子就開始加速。
“就和劉金說的一樣,隻有走投無路的病人才會來平穀。他們已經找不到任何活下去的法子了,所以隻能冒著生命危險去闖平穀。因為神醫曾經說過,他隻會救那些值得他救命的人。而他的篩選條件就是,活著穿過平穀走到他麵前。”許哲憂心忡忡的看著路邊那些和他們一樣前來求醫的人,他不知道夏琳堅持到平穀來的理由是什麼。神醫駱複不是一個可以用金錢或者地位去籠絡收買的人。
夏家的身份對於神醫駱複來說,也許並沒有任何不一樣。
“快點走。咱們要趕在日落之前到平穀。”夏琳的聲音從車廂內傳出來。一同傳出來的還有林帆壓抑住的咳嗽,“林帆他體內的靈力越來越亂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