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隻來了這麼些人?是對我那琳兒姑娘的安排有什麼不滿麼?”花娘人還未至坐前,責問已經出口。
“怎麼會。”韓寧琅端起茶盞遙遙相敬,“還有小一會兒,他們說不定耽擱了一會兒呢。”
“有什麼可耽擱的?玄天宮再大,以他們的身手半個時辰總該趕過來了。”花娘娉婷坐下,纖手挽起寬袖,微微偏頭對身後那年輕人道,“你就坐在這裏吧。”
年輕人沒有說話,隻是冷著臉順從的坐了下去。
韓寧琅含笑看著他們兩人,恰似無意道:“馮家主這又是從哪兒找到的後生?可真是俊俏呢。”
花娘聞言輕輕一笑看著身後的那個年輕人,眼神裏說不出來的戲謔。身後的那個年輕人卻是不由得漲紅了臉,半是窘迫便是惱怒。他原本也不是薄麵之人,隻是今日隨著花娘過來,開始就被這樣戲言,心裏總覺得自己丟了麵子。不小心抬頭撞向花娘的眼神,心裏更是不爽。
看著年輕人麵上飛紅,卻還想要竭力掩飾的模樣,花娘的心情終於好了一些。
扭頭回來看著韓寧琅,花娘笑道:“還用找麼。我馮家弟子風流倨傲,哪一個不是人中龍鳳?倒是韓家主,您現在好歹掌握著一個世家,怎麼連這點眼力都沒了?”
“這倒真的不是韓某眼拙,這位小兄弟英姿勃發,俊俏非常,雖然看得出來修習術法,卻周身纏浮胭脂水粉的味道,韓某還真沒有想過馮家弟子中有如此之人。”
“胭脂水粉?”花娘似乎沒有聽出來韓寧琅話中的嘲諷,伸手抓過那年輕人的衣領,凝神聞了聞,臉色一變,隨即一巴掌推開了他,冷臉喝道:“怎麼竟知道到那些不幹不淨的地方去!沾了這麼味道不說還去那些萬人巷。真喜歡她們何不接回來,平白叫別的人糟蹋了。”
花娘說著,眼神刻意的飄到韓寧琅那邊去。她和韓寧琅鬥了這麼多年,說起臉皮之類的東西,誰還帶著誰就輸了。
韓寧琅聽到後麵那幾句,臉色也不免黑上一層,這個時候李家家主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有趣的地方,還是聽到了他們的話故意惡心韓寧琅,突然暢快出聲笑的肆意。時間卡的太好,好到韓寧琅再高的定力也不免黑臉到底。
“家主明察,馮良雖然喜愛那些姐姐們,可謹記著家主的教誨,從不敢做什麼越矩之事。偶爾路過,也都是因為相約之人盛情,不好推辭。”年輕人雖然不喜歡花娘,可是對於韓寧琅對著馮家潑汙水更加不喜,當即拱手道,“隻是每次去了,都不免撞見韓家之人,倒是鬧得馮良好不尷尬。”
“是嗎?這倒是巧了。偶爾去一次就能撞見韓家的人。”花娘盈盈笑道,“韓家主,您能不能好好管管家族的後生啊,小心傷了身體,斷了香火。”
“馮花娘!香火這種事情還是您自己關心吧!不知道等你百年之後,這馮家還有沒有能夠擔起大任的年輕人。”韓寧琅寒聲道,“在位三百多年,什麼好的後生恐怕都熬到頭了吧。”
“這就不需要韓家主操心了。馮家有的是好孩子。”花娘說著,拍了拍身後年輕人的肩膀,“他哥哥就不錯,我一直很看好。”
“他哥哥?”韓寧琅眯眼看他。
“在下馮良,家兄馮雙。”馮良起身回答。
“原來是馮雙的兄弟。你可要好好學學著你哥哥,別做出那樣的蠢事來。”韓寧琅恍然大悟狀,隨即冷笑囑咐道。馮雙當年被逐出家族,實在是太讓他開心了,今日見這個馮良,年輕衝動,也實在不以為慮。最需要上心的,還是馮雙。
“你……”
馮良聽他說話,知道他說的是馮雙被逐出家族的事情,當即就想翻臉。卻被花娘一把抓住衣袖,生生的按住在位置上。
“多謝韓家主關心。馮良記住了。”花娘不以為然的回答,擺明了是不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