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皇城內,一間極偏僻的房間。
房間裏,一人,一床,一燈,一椅,一桌,再無他物。
“廠公,幼鼠已死。”門外一個剛勁有力的聲音傳了進來。
“你可確定?”房間內那人發出尖細的嗓音,映著油燈昏暗的黃光,看不清臉,卻看見一身紅色的官袍,胸前繡著一隻紫色的麒麟,腰間一條金紋的腰帶束著,腳上白底黑麵的靴子。
“幼鼠墜落萬丈山崖,絕無生還可能。”門外的聲音很平靜,又透著幾分剛勁。
“好!你退下吧!”尖細地聲音顯然有些興奮。
“是。”
門外沒有一點響動,一片寂靜。
突然房門“蓬”的一聲猛地打開,一道紅影飛出,向未央宮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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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當鈴鐺聲越來越近,李少涵的身下產生了細微的震動,發出沉悶地隆隆聲。
這震動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終於,李少涵的身下居然塌陷了。
一個少女趴在那巨洞的邊緣,向下看去,漆黑一片,什麼都沒有。
“爺爺,底下漆黑的,什麼也看不見。”少女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發出悅耳的聲音。
“萬般皆是緣,造化,造化,孫女,回來吧!”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少女乖巧地離開了巨洞。
鈴鐺聲越來越遠,萬裏沙海裏,一匹駱駝拉著一輛板車,徐徐的遠去,黃沙中車上一片白底黑字的旗子獵獵作響。
那旗子上寫著“懸壺濟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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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還沒有亮,一片灰蒙蒙的。太陽沒有醒,但是嚴冬城的百姓已經醒了。
挑扁擔的,扛著鋤頭的,挎著籃子的,推著小車的,進城的,出城的……
貴族畢竟很少,大多數人是需要靠著自己勤勞的雙手來生活。
嚴冬城一條偏僻的深巷裏,淩鋒搖醒了蜷縮在角落還在夢鄉的秦驚雷。
秦驚雷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著哈欠。
“走,去冰原!”手臂上一股強大的拉力傳來,秦驚雷被拉著朝巷子外麵走去。
“先吃個早飯啊!”
“不吃。”淩鋒的聲音恢複了冷淡。
“那帶點幹糧啊!”
淩鋒頭也不會的舉起手,晃了晃,秦驚雷仔細看去,一塊白白的有些泛著淡藍石塊一樣的東西,是鹽巴。
秦驚雷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啦好啦,你慢點走啊!”
遠方的雪山上,露出一絲紅光,白白的雲,白白的山,白白的屋頂,清晨的空氣有一些寒冷,呼吸起來卻是無比的暢快。
一陣寒風吹來,秦驚雷徹底地醒了,兩個身影朝北城門走去,他們的背影是那樣的果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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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水,水……”
李少涵躺在冰冷的地上,身邊竟有一個十平米大小的圓形水潭,水潭上一些鍾乳石不停的滴著水,傳來滴答滴答的響聲。
李少涵努力的睜開了眼睛,頭頂是一片星空,無數星辰閃爍,或明或暗,或大或小。
李少涵咬緊牙關,翻了個身,翻到水潭邊,清冽的潭水有些甜,李少涵感覺一股清涼順著嗓子下去,進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