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好車馬,即日去無名穀!”落羽塵淡然道,受了內傷的身體一如以前般飄逸。
“可是我們還沒有拿到最後一塊玉佩?”楚君漠望了一眼天下第一樓的方向。
“玉佩在我手裏,雲知,著人通知四王爺,帶上紅俏,連夜出發!”似是有些急迫,落羽塵重聲吩咐道。
“是,屬下這就著人去辦!”雲知低頭應聲,抱著白無傷飛身離開。
“也好,爺早就等不及了!”宮絕殤一甩頭,不想帶痛了身上的傷,一陣吡牙裂嘴。
“放心,你的傷不出三日即可完好!”子夜冷了他一眼。
“你又知道?”宮絕殤斜眼反問,很是不滿他比自己知道的多一點,他不承認的,隻是多那麼一點點而已!
“有那小鬼的奇藥,除非你不想好!”子夜拋了拋手裏的瓶子,有些炫耀,也許是因為就要起程去無名穀了,就要見到她了,心情莫名地好。
看著兩人輕鬆相鬥,楚君漠輕輕扯唇,溢出了一個極淡極淡的笑容。
“丫的,給我,那是我的!”宮絕殤一個急眼,上前追討。
四抹身影快速地消失在這片染血的竹林裏,原地再無他人,隻留著濃濃的血腥盤旋在空中,久久不散,地上的殘肢斷骸無聲地訴說著剛剛的一場打鬥有多麼慘烈!
不過幾日時光,一行幾人夜馬奔馳,一路不停,終於在一處不起眼的山腳下勒馬而停。
看著四周光禿禿的山頭,寸草不生,平凡的就如那萬山中之一一般,這裏前臨集市,邊有村落,炊煙嫋嫋,除了平靜外讓人感不出任何怪異之處。
“這……”宮絕殤和眾人一樣環顧四周,遲疑地出聲。
白無傷不作聲地扔下馬鞭,往不遠處唯一的一個村子走去。
“您回來了!”一村民打扮的老朽站在村口,對著白無傷點點頭,略帶慈愛和無法掩飾的敬畏。
一行人並沒有忽視老朽眼裏一閃而逝的精光內斂,還有瞬間進行的不著痕跡的打量,那神態似乎早知他們會來一般,並無吃驚之意。
“佬佬好嗎?”白無傷輕輕開口,腳步也隨著話音加快了速度。
“久候小主,還好您及時趕回!”老者隨著白無傷的腳步緊隨其後,對後麵的幾個跺跺腳都能讓天下震三震的人物並無恭維之色,態度疏離冷漠,好像除了白無傷一人,其他人並未看在眼內,也似陌生人無關緊要。
“小主!”村裏那些農夫裝扮的人,在見到白無傷後都恭敬地停下腳,垂手而立,麵色祥和,動作迅速有致,在白無傷點頭示意後,又各自拿起手裏的家夥物什,踢踏腳上破舊的鞋子,半卷著褲腳,喲嗬著往田裏走去,完完全全看不出剛剛半分嚴謹的樣子,走在路上,就是一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農夫。
“果然是高手,世人都道素水宮神秘,原來如此!”環顧著整個村落的人,楚君離慢慢歎道,誰又會想到,這麼一個不起眼的村落,這麼一群不起眼的農民,便是在江湖上盛久不衰的素水宮的一部分。
“我敢打賭,就那一手絕活,我們幾個,能全身而退,把握七分!”宮絕殤指著不遠處坐在門檻上垂頭繡花的一中年女子道,隻見她麵前穿龍飛鳳,那針如遊龍般飛快地在布上跳躍著,忽上忽下,輕絲飛揚,而她卻隻是輕輕地捧著繡布,垂眸而閉,臉現慵懶,像是睡著了一般,所有的動作都隻是意隨心動,在感覺到眾人打量的目光,繡布是忽地飛出無數根銀絲閃動,拖動著長長的絲線,經電閃般的速度疾到眾人麵前,令人防備不及,還未來得及作前,那根根繡針又在他們麵前寸地停住。
微微地抬起垂著的眼眸,又如之前一般垂下頭,一聲不發作,手指未動,隻是那停在半空中的銀絲繡線又忽地自眾人眼前消失,就如眼花一般,猶若之前的事根本沒有發生一般。
隻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眾人感覺出了一種警告的意味,具體是什麼樣的警告,他們卻無法說清楚,隻是莫名地,心頭罩上了一層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