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有她在的地方,才是他存在的!不然,連空氣都是寂寞的。
聽到他的話,白墨衣揚起頭,頭頂的陽光很剌眼,但是她卻覺得眼前這人那眼裏的光比盛夏的陽光還要熾熱,微微撇開眼,心裏泛起一股淡淡的苦澀,周圍的空氣全是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心底的那一處昏暗被一股清冽的風吹進,透過微微裂開的縫隙,一直吹到了最深處的那一位置,有些迷茫,有些失落,還有些沉重,當然,還有一些被她忽視掉的甜意。
看著他的眼,一眼到底,裏麵全是自己的影子,白墨衣的心忽地收縮了一下,錯開他,緩緩邁步,輕輕幽幽的聲音低低如風:“何必呢?”她給不了他任何承諾,因為前路未知,因為無傷現在還不知所蹤,也因為前世的那一段情殤。
落羽塵淡淡地看著她,眼裏劃過一抹暗光,在她擦身而過的那一瞬,輕輕道:“你不用勉強自己什麼,答應我,隨心就好!”他不求她現在接受他,他隻是想留在她身邊,看著她就夠了!
這個女人太過倔強,為了不受傷,她寧願不愛,還是他做的不夠,不能讓她放心地信任他。
在這兩天中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不然這女人不會突然間變回原來的樣子,明明他已經感覺她對自己的不同。眼光淡然中又帶著一絲深沉地望著不遠處的宮絕殤,看來,他還是需要找個時間和他好好交流交流一下,至少不能讓自己這麼不明不白地被這女人拒之門外!
正扯著因為打架而有些淩亂的衣服的宮絕殤,忽地打了一個冷顫,倏地轉過身,對上落羽塵意味深長的目光,不自覺地縮了下脖子,他沒得罪他吧?
邊上的子夜見狀,給了他一個不屑的眼光,往一邊走去,眼光深處染起一絲極淡的笑意,沒想到這家夥也有怕的人!
休息完畢,眾人繼續上路,原來的那輛馬車已經不能坐人了,白墨衣去了後麵那輛,上車前,眼光掃到了落羽塵那淡淡的失落,心神頓了頓,默默地坐在車裏,抿著唇一語不發。
宮絕殤和子夜理所當然地同她擠在一起,而紫衣和紫絡被趕到了車外,除了紫絡不時地同雲知鬥嘴,這一路上倒是也安靜,安靜得有點不同尋常。
一股沉悶壓抑的氣息隨著離楚都越來越遠,而越來越重。
落羽塵的馬車一直跟在後麵,除了中途打尖的時候,幾乎是從不露麵,很平靜,卻又讓人無法忽視地存在。
“紫衣,有消息沒有?”在一座小鎮的客棧裏,耳邊終於清靜的白墨衣有些焦慮地問道。
“小姐,還是查不出來!”紫衣搖了搖頭,臉色也是越來越重,畢竟小少爺失蹤的時間太久了,這一路上她們並未避人耳目,走走停停,就是怕錯過什麼,更怕那人突然來找,可是沒想到對方很沉得住氣。
白墨衣的心慢慢地往下沉,這些天她一直安慰自己,對方抓走無傷隻是為了要脅她,可是這麼久了,為什麼還是一點消息都沒呢?她怕,怕自己再等下去會瘋的,無傷是她唯一的親人的,是她這一世唯一的希望和支柱。為什麼要在她專心專意想要愛他的時候,他卻不見了呢?
立在窗邊,清涼的眼中落滿了思念和哀傷,她給不了天天一份完整的愛,這已經是她心裏永遠的痛了,為什麼現在連無傷也要從她身邊奪去?
自她醒來後,她的精神就一直緊繃著,她不敢往那個最壞的結果去想,她接受不了,“不管你是誰,隻有無傷能夠平安,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白墨衣抱著雙臂,喃喃自語,這種等待的日子她真的過不下去了。
素水宮一向與世無爭,她不想她們因為她的一已之私而破壞當前平靜的生活,所以,她知道素水宮的存在後,也沒有打算動作那裏的力量,可是她們還是因為她,而陷入這紛爭困繞中。
轉過頭,看著紫衣兩人,輕輕道:“這是我的私人恩怨,等有了無傷的消息,你們就離開吧!”
“小姐,奴婢的任務就是服侍小姐,我們不會走的!”紫絡緊張地開口道。
“小姐,您是下一任宮主,您沒有私事!”紫衣緩緩開口,眼裏劃過一些東西,很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