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聾子還是啞巴!沒聽見老子說話?”成君揮手一巴掌打掉了“泥球”手中剩下的最後一個饅頭吼叫道。
就這麼一小會兒功夫,幾個剛出籠的熱饅頭就進了那“泥球”的肚裏了。
依然不理會成君,“泥球”急忙抓起地上的饅頭,三下兩下又塞進了嘴裏。
“你……他……媽……的!”見對方根本就不鳥他,成君氣得火冒三丈,連聲音都有些變了。
這兩年多來,成都城裏還沒有那個流浪少年敢如此這般對他,這不是老虎頭上拔毛嗎?心想:這他媽還了得,如果讓兄弟們知道,我今後還如何當他們的老大!想到這,成君舉起拳頭就要向“泥球”打去。
正在成君準備出手的時候,那“泥球”終於開口。
“對不起,我太餓,所以……我……。”“泥球”終於吃完,兩眼怯生生的看著成君,見他眼球都要跑出來,這才抖聲地說出話來。
“女人”聽見聲音,成君的第一反應,接著大聲問道,“你是個女人?”
“泥球”輕輕地點了點頭,眼睛沒有離開成君的臉。
成君像是見到了稀奇的動物似的,上下仔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女泥球”。
“你一個女人,幹嘛搞得這般臭兮兮的?”仔細打量了一會兒,成君開口問道。
“女泥球”沒有回答成君的問話,眼淚卻湧了出來。
“喂!有啥說啥,你哭個啥鳥?”成君見她流淚,心裏不由得一緊,立馬說道,心裏跟著暗忖:老子什麼都沒怕過,怎麼這個小女人一冒貓尿,老子就心慌?
原本不說還好,這一說那“女泥球”的眼淚流得更快了。
“喂!小女人!你能不能不哭!哭得老子心裏都煩死啦!”成君大聲地說道。
好像沒有效果,成君接著說道:“你起來!跟老子回總舵去,經後就跟著老子混。”
“總舵”,什麼“總舵”?
其是,那隻不過是十幾個流浪少年在城郊的一間廢棄的祠堂裏的窩而已。那祠堂也不知道是什麼年代、什麼人家留下的,早已是破爛不堪。後經成君他們一番收拾、修整後,才勉強可以住人。
祠堂的兩側有大、小兩間廂房,成君自許老大,想當然的一個人獨占了一間,不過還算他有點良心,隻挑了間小的,其他的十幾個流浪少年全都擠在那間大的屋裏,他們私下裏就稱這裏為他們的“總舵”,成君當然也就成了這裏的總舵老大。
“女泥球”看著的成君,猶豫了一下,終於顫顫悠悠的站了起來。
嗬!她居然比成君還高出半個頭來。
“你多大,咱個比老子還高?”成君不高興地問道。
在成都,女人個子都比較矮,看她這樣接近一米七的身高,實屬難得。
“泥球”看著成君的臉,輕聲地回道:“十六歲”。
“原來這麼老!怪不得比老子高!”成君皺了皺鼻頭自我安慰地說道。
“我們走!”說完轉身就走。
“泥球”愣了愣,抬腳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