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七年十月二十六日。
海鹽縣貢生錢嘉征上疏,列舉魏忠賢的十大罪狀:
1、並帝
、蔑後
、弄兵
4、無二祖列宗
5、克削藩封
6、無聖
7、濫爵
8、掩邊政、
9、傷民財
10、褻名器
李塵翻了幾頁,看著鏗鏘有力的文筆,有論點、有論證、有論據,內心讚道:“”這他媽才像一回事嘛。”
李塵看向一旁的曹化淳:“化淳,去將魏公請過來。”
……
半個時後。
李塵閉上雙目,點了點禦案上的奏折,“化淳,念。”
曹化淳內心閃過一絲竊喜,拿起奏折,當著魏忠賢的麵念誦了起來。
……
魏忠賢跪地俯首道:“陛下,臣冤枉。”
李塵豁然睜開眼睛,銳利的眼神凝視著魏忠賢,冷聲道:“以後朝堂上的事,你就別操心了。”
魏忠賢內心一寒,撇向門前的禦前侍衛,冰冷的眼神正凝視著他的脖頸。
這兩個月來的見聞悄然劃過腦海。
“廠公,陛下與錦衣衛同知董琨探討武學。”
“廠公,陛下調集原信王府內侍進宮伺候。”
“廠公,陛下每日清晨都會巡遊皇宮一圈。”
“廠公,陛下在文淵閣會見了首輔李國普大人。”
……
“悔不當初。”魏忠賢深吸一口氣,搖晃著身形往外走去,心裏想道:“錦衣衛田爾耕真是一個廢物,成為了傀儡,還一點都沒有察覺。”
“初柔、紅玫、綠煙、花蝶四個賤人以為成為皇帝的女人,就能逃脫我的手掌心。”
“巡遊皇宮,陛下這招高明啊,這是向所有皇宮內侍宣揚帝王威儀。”
“隻是李國普,你我同鄉,我待你不薄,你為何判我?”
……
東廠。
魏忠賢端坐在寶座上,掃過台下的眾人,厲聲道:“話啊,怎麼都啞巴了?”
越澤拱手道:“廠公,要不我們反了。”
“聖旨到。”
曹化淳拿著一道聖旨走了進來,掃了一眼高高在上的魏忠賢,躬身道:“魏公,請接旨。”
魏忠賢眯了眯眼,冰冷的眼神凝視著曹化淳,冷聲道:“你誰啊?”
曹化淳笑了笑,回道:“太監曹化淳,奉聖上口諭,前來向魏公宣讀聖旨。”
魏忠賢眼神變化。
這時,趙靖忠神情凝重地跑了進來,朝著魏忠賢附耳低聲道:“義父,錦衣衛指揮使董琨將東廠圍了。”
魏忠賢瞳孔皺縮,“田爾耕死哪裏去了。”
趙靖忠輕聲道:“田爾耕貪贓枉法,已經被陛下處決了。”
“貪贓枉法?”魏忠賢皺眉道:“兵部尚書閻鳴泰啦。”
趙靖忠回道:“閻鳴泰貪贓枉法,已經被陛下處決了,陛下重新啟用孫承忠為兵部尚書。”
“又是貪贓枉法。”魏忠賢看向曹化淳,歎了一口氣,大勢已去,躬身道:“老臣魏忠賢,恭迎聖旨。”
曹化淳打開聖旨宣讀道:“奉承運,皇帝詔曰,令魏忠賢前往中都鳳陽祖陵司香……”
“謝陛下。”魏忠賢接過聖旨,叩首道。
……
乾清宮。
曹化淳拿著一列名單已經案例走了進來,“陛下,老臣已經理出一部分冤獄清單。”
李塵瞟了一眼名單,若有所思地問道:“怎麼理的?”
曹化淳愣了愣,不知該如何回答,心裏想道:“陛下又不知道要玩什麼花樣了?”
李塵笑了笑,問道:“化淳,你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
曹化淳沉吟道:“古人曰,孝、悌、忠、信、禮、義、廉、恥,乃為人之根本……”
李塵一揮手,“簡單點。”
曹化淳回道:“於國盡忠,尊崇君父,可謂好人。”
李塵笑了笑,“那什麼是壞人?”
“無君無父,棄國棄家。”曹化淳回道。
李塵搖了搖頭,深邃的目光凝視著曹化淳,冷聲道:“於國有利即是好人,於國無利即是壞人。”
李塵從禦案上拿起一本書《東林點將錄》,道:“你看到了什麼?”
曹化淳回道:“這是魏忠賢的同黨左副都禦史王紹徽仿照《水滸傳》的方式,編東林黨一百八人為《東林點將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