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紅顏“嗬嗬”地幹笑了兩聲:“看吧,我說你們抓錯了人。”
江南也已經從驚訝當中緩了過來,十年前的許紅顏可是個大胖子,多年不見卻是出落地亭亭玉立了。
許紅顏被鬆了綁,這才感覺舒服了一些,看著江南滿是閱曆滄桑的一雙眼,這些年他應該也挺不容易的吧,可是他為什麼會走上這麼一條路呢?
許紅顏想不明白,莫名其妙被綁架的她卻有些開始擔心起桑梓來,他應該很著急了吧。
桑梓還真是著急了,隻是卻不顯得慌亂:“我要知道整件事情的經過。”
桑榆淚眼汪汪地,一時也慌了神:“我們一出來就來了一輛車,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顏顏已經不見了,那輛車開得很快,也沒有上牌……”
“我問的不是這個”,桑梓果斷得打斷了桑榆的描述,“那天你提前回來發生了什麼事?江南那小子又是怎麼回事?”
一聽江南的名字,桑榆無力得低下了頭,那天的事她已經不想再提了,隻是不提就代表不曾發生嗎?
“你離開公寓之後就一直有人在我們周圍轉悠,我早就跟你說過,江南那家夥不是個好人,你為什麼就是不肯聽?”桑梓見她不說話,才又補充道。
桑榆擤著鼻子,兩隻眼睛紅彤彤的:“哥,我錯了,他那天來是跟我攤牌的,他跟我要五百萬,不然就會一直纏著我,我本以為他不會做的這麼絕,可是……”
說到後來已經變成了斷斷續續的抽泣,桑梓也已經不想再聽了,這樣看來對方定是將許紅顏當成了桑榆,隻是就為了五百萬?許紅顏就值五百萬?
桑梓點了支煙,抽了幾口卻隻捏在了手中沉思著,許久後才打了個電話給單之寧,讓他準備好現金。
可是綁匪的電話一直沒來,桑梓一直擔心的就是綁匪知道綁錯了人,會傷害到人質,如今這樣的想法卻是越來越確定了。
“不會的,江南不會殺人的。”桑榆縮在牆角裏自言自語著。
桑梓淡淡地看了一眼,拎著外套出了門。車子開到南市一條巷子的盡頭卻是再也進不去了,桑梓索性下了車徑直往拐角處走,在最裏端的地方卻是一間酒吧。
酒吧門前雖然破敗了些,裏麵卻是熱鬧沸騰別具一格的。
守門的小廝沒見過桑梓,伸了手將他攔了下來:“不好意思,這裏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
桑梓壓下心中的怒火,也不看小廝一眼:“好,我不進去,你讓明子來見我。”
“見你”?小廝見他穿的體體麵麵的,顯然不是道上混的,也不當回事兒,“明哥整天日理萬機的,哪有時間見你?”
小廝最後一個音剛落,卻已經被人揪著衣領拎了起來,隻見桑梓反手一扔,那廝撞在了一邊的門柱上,弓著身子,再不能動彈。
裏邊看場子的人也已經聽到了動靜,一股腦兒都湧了出來,見不過是一個長得斯斯文文,看著又有些單薄的男人,頓時哄笑了起來。
“我要見你們的老板王誌明。”桑梓再一次冷了聲。
對方卻依舊不買賬,其中一個領頭的向前走了幾步,走到桑梓麵前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竟是矮了半個頭:“你是什麼東西?我們明哥的名諱也是你隨便叫的?沒有至尊卡,誰也別想進。”
所謂的至尊卡其實就是一張糊弄人的會員卡,這裏雖然偏僻,好在裏邊兒是別有洞天,所以一些整天無所事事的富家子弟都喜歡往這兒跑,放縱狂歡,一擲千金。
這裏,儼然就是一座低調隱秘的銷金窩。當年桑梓被一幫狐朋狗友帶過來的時候也正血氣方剛,與那王誌明算是不打不相識。
桑梓一雙漂亮的鳳眼半眯著,嘴角勾起的弧度若隱若現,了解他的人就會知道,這幅表情已是他怒極了的征兆。
領頭那人還來不及再說半句怠慢的話,已經被桑梓突然間探出了擒拿手逼得彎下了身,其餘人見狀一擁而上,隻見桑梓鉗製領頭人的手不動,那邊卻是手腳並用,那幾個看上去人五人六的小嘍囉卻愣是近不了身。
桑梓心裏裝著大事兒,也不願與他們過多糾纏,用力一推,領頭的那廝重重地朝對麵的幾人飛奔過去,幾人不免又是一陣人仰馬翻。
眾人掙紮著起來,摩拳擦掌磨刀霍霍,卻聽身後一個聲音不緊不慢得傳了來:“是誰這麼大膽,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