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視察完也交代完出來的時候許紅顏果然亂跑了,還跑得沒影兒了,桑梓胡亂地找了一遍卻是沒看見人,隻是荒郊野外的,料她也不敢走得太遠,隻好叫上了單之寧一起開始了荒野尋人的征途。
盛世集團的辦公室裏,盛向東打開了抽屜,從一本破舊的書頁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張陳舊泛黃的舊照片來,照片上一共四個人,都還是那麼的年輕,笑容也都是那麼的甜。
那時候多好啊,可是四個人一起下鄉支教,如今卻是天各一方,生死永別。
秘書進來說有人來訪卻並沒有預約,盛向東情緒不佳隻揮了揮手表示不見,可是過了幾分鍾秘書又進來了:“那位女士說你聽了她的名字之後一定會見她。“
盛向東人在高位,這樣故弄玄虛的伎倆早就看膩了,加上心情又有些低落,向來不衝著下屬發火的他也不免動了怒:“她說見我就見?讓她先到前台預約。”
美女秘書吃了閉門羹,訕訕得縮了頭,一轉身卻見那位女主已經自己闖了進來。
這樣一來就出現了電視劇裏比較常見的秘書擋駕的一幕,隻是這位女士太強勢,美女秘書完全擋不住。
盛向東也被門口的動靜驚動了,扶著眼鏡看了來人一眼也驚了驚,隻是早已千錘百煉的他卻是能夠做到不動聲色。
“幾十年不見,盛先生的脾氣倒是大了不少啊。”對方穿著入時的職業裝,留著幹練知性的短發,聽著口氣應該是故人才對。
盛向東朝秘書使了個眼色,秘書顯得有些局促地退了出去,又關好了門。
“確實是幾十年不見了”,盛向東起了身來,請對方坐了自己才在對麵的沙發裏坐了下來,“當年你不辭而別,直到前幾天才有聯係,我還以為你早就把我忘了呢。”
女人優雅地笑了笑,明明是跟盛向東差不多的年紀,看上去卻是隻有四十出頭:“我哪敢跟你聯係呢,你的名聲那麼大,想見一麵都難。”
盛向東曉得她是說剛才被擋駕的事,當下也隻好笑了笑,又聽對方問道:“上次我托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那件事情還比較棘手”,盛向東縱橫多年,說一不二,這次卻是難得得解釋起來,“盛世雖然是製片人,可是角色的事情還得導演說了算,那個導演又是個固執的人,也隻答應了一個女配的角色。”
女人一聽沉默了一會兒,再抬頭的時候已經不見了先前低頭的精明神色:“女配的話不曉得清兒會不會覺得委屈,不過還是要謝謝你了。”
盛向東瞧著眼前的人有些失望,竟也跟著難過了起來:“當年你不辭而別,我跟玉茗到處打聽,沒想到你走得挺遠,一下子去了國外。”
“是啊,當年玉茗姐正懷了第二個孩子,我也沒來得及看著孩子出生,是男是女?今年也該二十六了吧。”女人似是有些神往,仿佛看到了當年的情景。
盛向東的目光也變得飄忽,再見到故人,原來有些事情還是不能夠忘記:“是女兒,玉茗給她起名叫‘桑榆’。”
“桑梓,桑榆”,女人念了一遍這兩個名字,“姐姐果然還是有心。”
女人沉默了片刻又問:“鎮安還好嗎?”
盛向東不答,臉上鬆弛了的肌肉不太明顯的抽了抽,眼睛裏的傷痛一閃而過,卻像是揮之不去的陰霾。
兩人閑話家常,從陳年往事到之後分開的生活,絮絮叨叨地說著回憶著,卻是忘記了時間,辦公室裏沒有開燈,顯得有些昏暗了,盛向東朝窗外看了一眼,原來已經快要天黑了。
女人拒絕了盛向東說要一起吃飯的請求,又說了些客氣的話起身打算離開了,原來幾十年不見,見了卻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盛向東卻是想起了一件事,喊住了已經走到門口的女人:“夢澤,你這麼關心雲清兒,你們是什麼關係?”
女人莞爾一笑,卻好像還是當年的模樣:“她跟我一樣,都是姓雲,她是我的女兒。”
雲清兒他是見過的,不論是各類的酒會應酬的時候還是電視節目上,總能夠見到,現在想想,雲清兒眉眼之間確實跟雲夢澤挺像,隻是一時間沒能聯係起來。
可是今天上午見到的那個許紅顏也是那麼的熟悉呢,盛向東不禁歎了一聲,當時一看到她就想起了許鎮安來,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哪會真的這麼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