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歌很耐心地聽她尖叫完,才接著說道:“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但事實就是如此。三天之後我們就回蓬壺山,殿下說了,大哥不會有性命之憂,過段時間他就會回去跟我們團聚。”
司雪櫻的眼睛又紅了幾分,仿佛要瘋了一樣:“我不會走,我一定要把大哥救出來!你別聽瀟淨天胡說八道,他是在騙你!”
夜清歌搖了搖頭:“他沒有必要騙我,總之大哥必須留在這裏,你最好別亂來,一切以狐族為要!”
他轉身欲走,司雪櫻卻攔在他麵前,嘶聲尖叫:“陛下,你真是好奇怪,狐族重要,大哥的命就不重要了嗎?”
夜清歌點了點頭:“重要啊,他留在這裏就會沒事,如果你硬要把他帶走,那才真的是把他推上了絕路!”
“你胡說!”司雪櫻哈的怪笑了一聲,“你根本就不希望大哥回去,因為大哥回去了,你這狐王就做不成了!”
夜清歌笑了笑,半點都不意外:“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回到蓬壺山,我就自請不再做狐王,你總沒話說了吧?”
扔下幾句話,他邁步而去。司雪櫻氣得七竅生煙,越發忍不住咒罵:“沒用的東西!廢物!以為沒有了你,我就什麼都幹不成了嗎?”
瀟淨天果然已經知道夜清塵真正的目的,難怪一直封鎖他的消息!若不是大人指點,這輩子都別想找到他,也無法完成大人交付的重任了,這就是天意!
兩天之後,瀟淨天便派人將夜清歌和司雪櫻請到了天音閣,各自落座淺笑開口:“狐王妃陽毒症已經痊愈,可以放心了。”
夜清歌立刻抱拳,很是感激:“多謝太子殿下救命之恩,沒齒不忘,容我慢慢報答。”
瀟淨天擺了擺手:“舉手之勞,不必放在心上。原本我也想留兩位多住幾日,可我馬上要準備和曼舞的大婚,就……”
夜清歌立刻起身行禮:“打擾殿下多日,已是深感不安。我們馬上就回蓬壺山,多謝太子殿下。雪櫻,還不快謝過太子救命之恩。”
司雪櫻早已起身施禮,仿佛之前與夜清歌所有的不愉快都不曾發生過:“多謝太子殿下救命之恩,定當報答。”
又閑聊了幾句,兩人便回天庭閣收拾東西,又向瀟淨天等人告辭之後便下山而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雲曼舞突然一聲冷笑:“殿下,你猜司雪櫻什麼時候會回來?”
瀟淨天淡淡地挑唇:“應該很快吧,就算她不著急,她背後那個人也很急——不,不是人,是妖,半人半妖。”
雲曼舞施施然揮了揮衣袖:“以為找這麼個小小的狐王妃,就可以破除龍神設下的法術了?有夠天真!封印了他那麼多年,竟然連這一點都沒參透,比小九還沒有慧根。”
無辜躺槍的瀟攬月假裝沒聽懂——其實是真的沒聽懂,因為瀟淨天還沒跟他說這些:半人半妖是什麼玩意兒?
瀟淨天看她一眼,唇角帶著幾分溫柔:“他當然沒有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司雪櫻身上,隻不過多方下手,多管齊下,隻要有一個法子奏了效,他不就可以脫困而出了嗎?就算司雪櫻失敗,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雲曼舞點了點頭,深深替司雪櫻鞠一把同情的淚:“可惜啊,司雪櫻隻不過是人利用的一枚棋子罷了。不過我是不會可憐她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話雖如此,瀟攬月反倒有些擔心:“可是大哥,如果她真的連累了狐族,那該怎麼辦?別人我是不認識,就覺得狐王挺好的,不希望他受到傷害。”
瀟淨天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我也不希望,我喜歡他。”
他用眼角的餘光瞟著雲曼舞,仿佛在挑釁一般,雲曼舞假裝沒看到,反而大點其頭:“沒錯沒錯,我也很喜歡他,所以我會保護他的,他就交給我了,你們放心吧。”
瀟淨天轉頭看著她,目光涼涼:“再說一遍?”
雲曼舞迎著他的目光似笑非笑:“你喜歡聽,我再說十遍也行,我很喜歡他,把他交給我吧。”
嗖,她跑了。
龍族太子不是不能惹,隻不過惹了之後,要麼你有承擔後果的本事,要麼你跑得快,別被他逮住。
雲曼舞沒本事,但她跑得快。
瀟淨天冷笑:“盡管跑,有本事,別回來。”
洞房都快入了,還跑?憑龍族太子的戰鬥力,分分鍾讓她下不來床,跑?
夜色已深,蓬壺山的夜晚跟龍華別苑一樣寧靜。
房間裏,司雪櫻盤膝坐在床上,正在練功。借著昏暗的月光,可以看到她周身竟然縈繞著一團濃濃的黑霧,透著妖異的氣息。
少頃,耳邊突然傳來一個有些妖媚的男子聲音:“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司雪櫻猛然睜開眼睛,翻身跪在了床前:“大人!”
房間裏其實什麼都沒有,唯一出現的就是這個妖媚的聲音:“好不容易進了龍華別苑,居然空手而歸,我要你還有什麼用!”
司雪櫻劇烈地哆嗦了一下,臉上已經浮現出明顯的恐懼:“大人容稟,不是我不盡力,而是龍族法術的確非同小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