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我們必須把大哥救出來!”司雪櫻大概也意識到自己說的有點問題,就幹脆搶過了話頭,“並不是任何事都可以請瀟淨天幫忙的,這次我都沒想到他願意替我治病,可這樣的機會不會再有第二次,我們必須在離開之前把大哥救出來!”
夜清歌很平靜,但眼中的疑惑隻增不減:“我還是覺得你有事瞞著我,雪櫻,你是連大哥一起瞞著,還是你們兩個都知情,隻瞞著我一個人?”
司雪櫻暗中咬牙,卻用力搖頭:“我什麼都承認了,有什麼好瞞的?我愛大哥,隻要能把他救出來,我不惜付出任何代價,所以必須抓住這唯一的機會,你怎麼還不明白?”
夜清歌又看了她好一會兒,才移開了視線:“好,我想想辦法。”
司雪櫻差點破口大罵:想個狗屁辦法!你根本就是敷衍我,拖到我們離開就沒你什麼事了!可惜,你想的太美了!
正在咬牙切齒,夜清歌突然站了起來:“你先歇著吧。”
司雪櫻又咬了咬牙:“陛下要去哪裏?”
夜清歌臉上基本沒什麼表情:“你不是讓我想辦法嗎?我去想找個安靜一點的地方好好想一想,能想出來最好,想不出來,就隻能直接去問太子殿下。”
“不行!”司雪櫻依然毫不猶豫地否決他這個提議,“絕對不能讓瀟淨天知道我們在找大哥,否則大哥就死定了,你相信我!”
夜清歌想了想,點頭:“好,我相信你,那你歇著吧,我去想辦法。”
看著房門緩緩合攏,司雪櫻氣得狠狠一拳捶在了桌麵上:果然是個沒用的東西!這種男人也配做狐族之王,根本就是個縮頭烏龜,廢物!你不幫我沒關係,我一樣能把龍族太子滅了!
號稱去找個安靜的地方想辦法,夜清歌卻趁著夜色來到了天音閣,直接飛身而上敲響了房門:“殿下!”
他當然不會這麼晚了還過來,剛才瀟淨天對他發出了召喚術,要他立刻來天音閣一見。
所以瀟淨天的聲音立刻傳了出來:“進來吧。”
夜清歌推門而入,微覺奇怪:“殿下找我是想……”
瀟淨天示意他落座,目光很清涼,但並不冷:“你們來龍華別苑的時候,司雪櫻應該沒有告訴你,她的目的是找人。”
夜清歌吃了一驚:“你……”
瀟淨天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接著開口:“司雪櫻的陽毒症不是意外,是故意染上的,好以這種方式進入龍華別苑,找她要找的人。”
夜清歌到底還是忍不住站了起來:“殿下?”
瀟淨天看著他,唇角露出一絲淺笑:“不相信我?那你立刻就可以離開,今晚就當我沒有見過你,否則你就坐下,聽我說。”
幾乎是話音剛落,夜清歌就立刻坐了回去:“請殿下明示!”
瀟淨天反而笑了起來:“這麼相信我?有理由嗎?”
夜清歌咬了咬唇:“因為你相信我,雲來亭。”
雲來亭裏瀟淨天那次崩潰,對他不設防,他有無數機會下殺手。
瀟淨天的笑容裏多了幾分溫暖,也有一抹不是針對夜清歌的冷意:“所以我說,單就心性而言,司雪櫻根本配不上你,幸好她也不是你的良人,我也就不必手下留情了。”
夜清歌漸漸恢複平靜,至少表麵上如此:“陽毒症真的是她故意為之?”
瀟淨天點了點頭:“嚴格來說,陽毒症並不是一種病,是一種熱毒,是由生活在這極北之地的一種極為罕見的昆蟲叮咬而傳入人體的,這一點你應該知道。”
夜清歌撫了撫額頭:“我知道,狐族上古典籍中有記載,否則我也不會知道你能治這種病。”
瀟淨天淺笑,冷意幽然:“司雪櫻為了順利進入龍華別苑,故意找這種昆蟲來叮咬自己,染上了陽毒症。她怕過程中出現意外,毒性入體之後便小心將其控製在指定的地方,避過了要害。”
夜清歌眼中浮現出一抹被愚弄的怒意和冷意,卻隻是點了點頭:“我帶她來的那一日,你就發現了蹊蹺?那你為何不說?為了查探她真正的目的?”
瀟淨天並不否認:“她用的方法極其巧妙,除了我之外,哪怕我父王母後都發現不了任何端倪,所以我隻能說……”
夜清歌微微冷笑:“她太低估了龍族太子的本事。”
這句話他已不止一次跟司雪櫻說過,她總是對此嗤之以鼻,現在怎麼樣?被現實啪啪打臉了吧?
瀟淨天淺笑:“可以這麼說。不過凡事都有例外,我不揭穿她,固然是為了看看她的目的,也是怕我判斷失誤。第三是因為你並不知情,我想知道她這樣做會不會傷到你。”
夜清歌看著他,眼裏折射著一抹晶亮:“前兩點我明白,第三點為什麼?你我非親非故,素無往來,為什麼怕她傷到我?”
瀟淨天笑了起來,笑得很開心:“因為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好喜歡你。”
夜清歌白皙的臉上迅速浮現出兩抹紅暈,不過顯然不是因為生氣,隻是一聲冷笑:“你覺得我信嗎?”
“我是實話實說,你為什麼不信?”瀟淨天眨了眨眼,誠懇得不得了,“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雖然是一隻靈狐,我卻仍能從你的眉宇之間瞧出你絕色傾城,讓我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