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管是什麼,瀟淨天是決定將這場男男之戀進行到底了,第二天一早雲曼舞來到天音閣的時候,就看到夜清歌正陪著瀟淨天用餐,令她深度懷疑狐王不是比她來得早,是昨天晚上根本沒離開。
看到她進來,夜清歌打了聲招呼:“雲姑娘。”
雲曼舞淺笑盈盈,跟著回禮:“狐王,殿下。”
夜清歌點了點頭,心下卻有幾分不解:笑得這麼開心是幾個意思?不是應該像之前一樣痛苦萬分,抓著他問是不是真的嗎?
察覺到氣氛有些詭異,夜清歌起身開口:“你們聊,我先……”
“啊,請狐王留步。”雲曼舞抬手阻止了他,“我本來就是要找你和太子殿下的,去了天庭閣才知道你在這裏。”
夜清歌看了瀟淨天一眼,接著轉回目光:“雲姑娘有何吩咐?”
雲曼舞還是笑,笑容帶著幾分令人不安的詭異:“是這樣的,昨天晚上我看到你們在桌子上……”
瀟淨天握住夜清歌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邊,一副誓死守護的架勢:“我說過……”
“我知道,不許碰他。”雲曼舞笑眯眯地打斷他的話,一點生氣傷心的意思都沒有,“別緊張,第一我不是偷窺,是昨天晚上來找殿下的時候恰巧看到的。第二我也不是要興師問罪,因為我已經發現,你們騙我。”
夜清歌沉默,瀟淨天已經平靜地開口:“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懷疑,不過信不信是你的事,我沒有必要再向你解釋或者證明什麼,我知道我想要的是誰就夠了。”
看著並肩而立的兩人,雲曼舞笑得更加眯眯眼:“是這樣的,殿下,狐王,眼神一般是騙不了人的,昨天晚上你們看起來卿卿我我、摟摟抱抱,柔情蜜意、恩恩愛愛,可殿下捏住狐王下巴的時候,他眼睛裏分明有殺氣,一副忍不了又不得不忍的架勢。如果你們兩情相悅,孤男寡女,不,我是說孤男寡男共處一室,應該是幹柴烈火才對,殺氣騰騰什麼的,戲碼不對路。所以我琢磨著這事兒,有兩個可能。”
說到這裏她故意停了停,也不知道是為了給兩人一點接受的時間,還是為了給他們否認反駁的時間。
說實話,夜清歌有一種給她跪了的感覺。他就說,眼神是騙不了人的,雲曼舞又那麼聰明,這場戲沒那麼容易演。關鍵他真的不喜歡男人,讓他含情脈脈地看著另一個男人,還要拿出一副隨時可能跟他同床共枕的樣子,實在太難為他了,就算是龍族太子也不行。不過不管內心怎麼翻江倒海,至少表麵上看起來是常平靜,一副“這一切都是真的,你愛信不信”的架勢。
瀟淨天看起來比他還要平靜,同樣一副“你愛咋說咋說,反正這一切都是真的”的架勢,看起來配合默契,其實都有些無語:你眼神要不要這麼好?
誰都沒有開口,雲曼舞就歎了口氣:“你們怎麼不按套路出牌?你們應該問我哪兩種可能,我才好繼續往下說嘛。其中一種可能,是殿下的確喜歡狐王,但狐王不喜歡你,卻又因為某種原因不得不委身,人家是含悲忍辱,當然就殺氣騰騰。第二種可能,是你們都不喜歡男人,狐王是為了陪你演戲,跟你親近是違背他本心的,所以殺氣騰騰。哪一種可能是事實?”
夜清歌是真的快給她跪了,瀟淨天倒沒再沉默:“哪一種都不是,你想多了。眼神這東西也不是高矮胖瘦,並不是誰看都一樣,你看著殺氣騰騰,我看著是含情脈脈,你怎麼可能看得比我準?總之你信不信隨便。”
“我不信,就不會放手。”雲曼舞笑了笑,笑容令人由衷的不安,“雖然你是龍族太子,但隻要我不放手,你就不太容易跟狐王雙宿雙棲。”
這一點,瀟淨天還真就不懷疑。別說雲曼舞這個人本身就極難對付,關鍵這婚事是早就定好了的,龍族之王和王後都堅決不同意退婚,才一直僵持到了現在。
他抬手摟住夜清歌,語氣很堅決:“不管怎樣,這一生我隻要清歌。如果你肯成全,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你若不肯,我也無話可說,大不了我帶著清歌避世隱居,總妨礙不到任何人了,你退不退婚沒區別。”
這話聽起來蕩氣回腸,卻偏偏是自家夫君說給別人聽的,作為他的未婚妻,雲曼舞是受傷害最深的,她居然還在微笑,眼裏閃爍著一抹狡黠:“想讓我相信也不難啊,你親他。親別的地方不行,必須親嘴,而且要結結實實地親,親到我認為過關了才可以,不能蜻蜓點水似的,碰碰就完。”
瀟淨天心說我一巴掌拍死你!讓我當著你的麵親一個大男人,還得親到你滿意,到底你變態還是我變態?
雲曼舞,你夠狠,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攤上你這樣的太子妃,你就想弄死我拉倒是吧?
與此同時,夜清歌心說太子妃,你是英雄,請接受我的膝蓋和大拇指!你這根本就是想逼得我們親口承認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反正作為一個不喜歡男人的男人,要他結結實實地親另一個男人——啊不對,要他被另一個男人結結實實地親,他是絕對受不了的,龍族太子也沒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