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淨天攬月雲曼舞 第541章 能改的,不叫本性(2 / 3)

雲曼舞咬了咬唇,把紙扔在了一旁,微微歎氣:“你對我一直都這麼狠,我有什麼好怪你的。”

瀟淨天看她一眼,重新把視線移向窗外:“你可以出去了。不過最好,你不要再留在這裏,回去吧。”

雲曼舞反而上前兩步,看著他線條完美的側臉淺淺一笑:“我想要的還沒得到,不會走的。”

瀟淨天很平靜,從頭發梢到腳後跟,半點漣漪都不曾蕩起:“你想要什麼?”

“一個理由,或者是,你。”雲曼舞回答得很痛快,眸子晶亮晶亮的,透著一抹睿智和狡黠混合在一起的微芒,“殿下若有足夠的理由,或許我會放手。如果沒有,你終究是我的。”

瀟淨天沉默,而且是長久地沉默,久到令人忍不住懷疑時間是不是已經凝滯,他才輕輕搖頭:“那你注定得不到,兩個我都給不了。”

雲曼舞倒是笑得意味深長,笑容總透著一股古靈精怪的味道:“我相信事在人為。何況你給不了沒關係,我自己來拿也可以。還有,你可以覺得我不知廉恥,但我還是要說,比起前者,我更想要後者。”

就是說,我想要的,是你。

瀟淨天再次沉默,又是許久之後才搖了搖頭:“這裏終究不是你長留之地,你若再不走,我送你。”

至於怎麼送,就不是你說了算了,而且不會太溫柔。

雲曼舞抿唇,終究還是歎了口氣:“你狠。殿下,你我之間的情分是不薄,但也架不住你如此狠心消磨。我是不想輕易放手,可你若逼得狠了,我會成全你。隻不過到了那個時候,你不見得一定不會後悔。”

房門打開又合攏,周圍重新變得安靜。瀟淨天突然笑了笑,笑容雖空靈依舊,卻帶著幾分淡淡的憂慮:別的不敢說,但這件事,我一定不會後悔。

盛夏的清晨,風中帶著幾分涼意。

瀟攬月雖然拿著筆,心思卻基本上在窗外:藍天白雲,紅日碧草,鳥聲啁啾,蟬聲朗朗,多麼適合去擁抱大自然,為什麼一定要窩在房間裏寫見鬼的字?

瀟淨天很安靜,除了偶爾眨眨眼睛,渾身上下唯一在動的大概隻有右手,每個字都寫得仿佛一幅畫,美不勝收。

隔了一會兒,瀟攬月終究憋不住了,陪著笑臉開口:“大哥,窗外風景那麼好,不如我們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再回來寫?”

瀟淨天不做聲,繼續寫。

瀟攬月討了個沒趣,卻不死心,想了想之後接著說道:“大哥,後麵荷花池裏的荷花都開了,可漂亮了!我們去看看?”

瀟淨天蘸蘸墨,順順筆尖,繼續寫。

瀟攬月苦惱地皺了皺鼻子,突然眼睛一亮:“大哥……唔……噗噗噗……大哥你……噗噗……”

口中突然泛起徹骨的寒意,整個口腔包括舌頭瞬間凍得麻木,他連連吐了幾下,居然吐出了幾朵冰雕的荷花!

瀟淨天麵色清冷,語聲平靜:“這荷花不錯,你賞吧。賞完繼續寫。”

瀟攬月暫時說不出話,舌頭都要被凍掉了!之前瀟淨天嫌他聒噪,動不動就施展這一招。他是有些被凍怕了,最近真的收斂很多,卻還是有憋不住的時候。

好一會兒之後,瀟攬月才感到口腔和舌頭漸漸恢複了知覺,忍不住大聲抗議起來:“大哥,用不著這樣吧?我隻是想出去看一看,你沒發現外麵多美嗎?”

瀟淨天依然不抬頭,隻是語氣有些意味深長:“我知道,可是攬月,我把你留在這裏,就是為了讓你學會抵禦外麵的花紅柳綠,你才能耐住寂寞,守在薩羅白塔。相信我,我不是危言聳聽,守護涅槃大陸沒有你以為的那麼容易。可能就是因為你片刻的不在,就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即便龍族也承擔不起。”

瀟攬月當然知道,便忍不住歎了口氣:“我知道,我更知道我真的不是那塊料。大哥,我非去不可嗎?”

瀟淨天回答得毫不猶豫:“你身為龍族皇子,有責任、有義務挑起這個擔子。龍族能做這件事的一共九位皇子,都必須輪流進入薩羅白塔做尊者。馬上就輪到你了,又恰好是鳳族奪回天下最關鍵的時刻,你肩上的擔子比之前所有的尊者更重,我必須下得去手、狠得下心錘煉你,就算你因此而恨我,我也必須這樣做。”

瀟攬月搖了搖頭,同樣回答得毫不猶豫:“我沒有恨你,我也不會恨你。可我真的覺得我不行啊,我根本一刻都坐不住,我……”

“所以我在幫你。”瀟淨天挑了挑唇,居然笑了笑,“我的任務就是幫你坐得住,讓你不行也得行。”

大概看出沒有轉圜的餘地,瀟攬月唉聲歎氣,雙手抱著腦袋哼哼:“我真的做不到啊!就算你強行留住我的人,我的心也根本不在這裏。再說直到現在,我都不覺得寫字可以讓我靜下心來,可以幫我受得住寂寞,這法子到底是聽誰說的?太扯了好嗎?”

瀟淨天正在寫字的手頓了頓,終於抬起頭看著他,眉頭微皺:“倒不是聽誰說的,是我發現寫字可以讓我的心沉靜下來,才以為這個法子對你有效,難道不是這樣?”

瀟攬月表示深度無語:“鬧了半天,你在亂開藥方?大哥,同一種病,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得法,對你有效的對我未必有用啊!你怎麼不早跟我說?那我就不用受這麼久的折磨了嘛!”

瀟淨天若有所思,慢慢把筆放了下來:“那你說,什麼樣的法子對你有效?”

“我勸你別白費力氣,沒有那樣的法子。”瀟攬月哼了一聲,一點都不客氣,“我天生就不是能坐得住的,就喜歡到處跑。別說是寫字,你就算把我的兩隻腳剁了,我爬也要爬到外麵去……”

“閉嘴!”瀟淨天臉一沉,語氣也變得冰冷,“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可隨意損毀,即便是口頭上也不得如此,否則也是大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