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人怎麼都這麼絕情.”我小聲嘟噥著,一天都沒有要到什麼東西吃,臨晚還被城裏巡街的給趕了出來,這荒郊野外的讓我往哪裏去呀.我隻好漫無目的地走著,忽然發現前麵有一個小屋,我想:就在屋頂上睡一宿吧.在齊都時我也總在屋頂睡的,因為在地上睡總害怕有人起來看見我會打我.
馬上行動,我縱身一越,跳到了屋子旁邊的一堵矮牆上,再慢慢地爬上屋頂,這個屋頂是茅草做的,很舒服的,不一會我就睡著了.
第二天我醒來後發現我竟睡在床上,而且這床蠻軟的,我顛了幾下,很奇怪,說: “這床倒很軟呢,可為啥恁軟呢?”
忽然我身子下麵有人發出個聲音: “因為下麵有個人!”
我趕忙讓開,說:“你看你,請我來你屋裏就好了,我又不會嫌你的床硬,你還在下麵墊著,我多不好意思呀.”
“還有你不好意思的嗎?半夜爬到我屋頂,睡著了說的夢話吵的我睡不著,我就說了一句話你就破頂而入,壓了我一晚上.”
“你說的什麼呀?”我輕聲問道.
“有種你就下來吵.”這人略顯無奈.
我看了一眼這人,是個很健壯的中年漢子,料想他也不會太小氣,便說:“老哥,今日一見也是緣分,小弟我在這裏給你陪個不是,還請老哥你大人大量.”那中年漢子一笑,說:“原也沒什麼,隻是你晚上睡別人屋頂也不是個法,我看你穿的像個乞丐,你沒事做吧?我在呐夜那裏做個礦工,我可以幫你找個位子.你看咋樣?”
我說:“好呀,好呀.”我也說不出別的什麼了,因為這是一種十年來都沒有的感覺了,一種被平等對待的感覺.
那漢子說: “那最好了,你以後叫我老言好了,言語的言,叫你什麼呀?”
我想了想,說:“叫我豬吧.”
老言笑著說:“名字蠻怪的.”
我苦笑著說:“這個名字已經跟了我十年了.”
老言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也沒多問,隻是說:“你是準備準備再跟我去礦區還是現在就跟我去呀?”
“就現在吧,我也沒什麼好準備的.”
然後我就跟著老言往他的那個礦區去.路上老言給我介紹著我該做的工作,說著說著就聊到了礦區的老板劉星,說他多有錢,武工多好,說話時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我想了想,老言好象沒說他老婆很漂亮呀,流什麼口水嘛.我正想著,老言真的提到劉星老婆多漂亮多漂亮,我剛想說什麼,忽然發現洪水泛濫啦,老言熟練地把我帶到一個高坡,我問他:“經常出現這種情況?”他點點頭,說:“也不知道為啥每次提到老板娘就山洪爆發,可能是老板娘魅力大吧!”我也不想再說什麼,就催著他上路.
“工頭,給你介紹個勞動力.”老言到了礦區大門喊道.就把我帶了進去.工頭看了看我,說:“你跟著言老頭幹吧.他有經驗給你把挖礦斧.”說著給我了一把大斧子.
我跟著老言問:“這麼就行了?”
老言說:“我在這裏幹了二十多年了,我推薦的人很容易被收的.”
“哦.你剛才也沒給我說挖礦要用這麼沉的斧子呀,挖礦怎麼用斧子呀,何況這斧子怎麼用呀?”
“你跟我學好了,別說那麼多了,再累著你,呆會挖起礦來可少不了費力氣.”
“哦.”我便不說話了.
老言帶著我往礦山邊上走找了個地方站住,用斧子狠狠地砸向山上的石頭,石頭便碎了一地,然後老言便示意我跟著做.我們便這樣做了一天,離開時我領到了我這輩子的第一筆薪水,整整五十文錢,夠我買二十五個饅頭的呐,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我一天怎麼吃的完呀!但轉念我又想:我不能這麼容易滿足.劉星這麼有錢,人家一天怎麼著也得吃五百個饅頭吧!我一定要努力,至少要爭取達到劉星一半的水平.恩,加油!
帶著無限的遐想,拖著疲憊的身軀,跟著老言回到他的屋子,在床上躺著,慢慢地睡著了.
在夢裏我看到了我新生活的未來:一天吃了六百個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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