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最不可能的一封信(1 / 2)

盧尋不知道外麵到底出了什麼情況。在第二看守所這裏,連新聞聯播都不讓看。盧尋覺得自己都快和這個社會脫軌了。

進來差不多兩個月了。出了第一天那一次,竟然沒有一次提審。或許他們是忘記了,忘記還有一個大活人,一個冤枉的大活人被他們關在監獄裏。就連他發出去的求救信都沒有反應。

人在沒什麼事兒的時候總是願意胡思亂想。他們六監的人每一天都處在這樣的狀態下。盧尋有的時候心想,也許這才是對他們最大的折磨。

作為殺掉了某一個人的人。在無盡的寂寞中,總是看見死去的那張臉,和自己起伏不定的人生。是多麼痛苦的事情。盧尋雖然問心無愧也寧願跟著其他監舍一起做一些勞動。據說他們現在負責包紙盒。每人每天兩百了。手笨的得做到半夜。可是這個時候盧尋覺得他們是幸福的。起碼他們還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人需要他們。

盧尋不知道,他與外麵的一切都失去了聯係。最親近的同學變成了圖謀害他的凶手。送出的信件有如石沉大海。光頭老大說有可能是在管教手裏被扣住了。盧尋覺得不會,因為除了求救以外,他並沒有寫過什麼特殊的內容。

‘走鏈兒’了的宋老伯精氣神兒不高。因為他知道自己終究是逃不過那一槍了。他總是占著六監裏麵最好的位置。就是正對著小窗口的位置。沒有人跟他搶,畢竟老伯總歸是看不了多長時間了。他在想些什麼,沒有人知道。他的生命還剩多久,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走鏈兒’後多久執行,每次都不一樣,大概是一個月左右。聽別人說,最倒黴有一個家夥整整等了六個月。相信那種煎熬比那一槍更讓他痛苦。

光頭老大不知道在哪弄到的撲克牌,和大家玩,有的時候也叫老伯。可是他總是搖搖頭。

說:“差不離,不玩了。”知道他從這一刻起,真正地失去希望。

“光頭老大,你說我還有沒有戲。”長時間的等待讓盧尋也開始失去信心。

“這裏不讓探視,估計在外邊使勁呢唄。不過看著架勢,估計夠嗆。不過他們應該可以給你寫回信。”光頭老大沉思著。據說他是進來過很多次了,對這裏邊的事兒,門兒清。

“不過你這不要緊,大學生,還沒有前科,判你個故意殺人頂多也是無期,弄好了十幾年就出來,還是好人一個。”

在這裏邊呆久了的人都是法律高手,與他們相比社會上那些律師全成了笨蛋。基本上進來過幾次之後,估計的量刑都不會差太多。

“喂,你不是說你是冤枉的麼。”阿彪戲謔地說。

“冤枉個屁。冤枉的我也想認了,抓緊判,抓緊去監獄裏呆著去。”

大家哈哈大笑,都說“盧尋你終於悟了。”其實這裏邊的人大多是這種想法。監獄,雖然也隻是一個大一點的牢籠,不過據說裏邊的活動豐富多彩,不僅每天有放風時間。晚上還有電視看,夥食也比現在要好得多。而且都是一個個單人床。真正甩開膀子來,與大學生的宿舍其實沒太大的不同。

“所以呀,現在隻想判得少點咧,好兄弟好朋友什麼的一點都不可靠!”盧尋攤手。

“說起來,這些人對付咱們的招數還真是有夠強,關在這裏兩個月,絕對比渣滓洞還要變態。所以說,要說冤枉,還不如越獄來得劃算。我進來的時候仔細看過了。牆本來不高,那個電網絕對不帶電。所以,我們一定會很輕鬆地逃出去啦。”

“你怎麼這麼確定,要是萬一碰到帶電的電網豈不是大大的糟糕!”一個牢友問道。逃獄,永遠是監獄或者看守所中永恒不變的話題之一。自從老美的電視劇《越獄》傳過來之後,更有愈演愈烈之勢。在牢房的嘴炮中,各種新奇的招數層出不窮,大有拳打史高飛腳踢馬洪之勢。

“真是夠笨。高壓電誒,一看就是很高級很費電的東西,這個連牢飯都要偷工減連的地方怎麼會有這麼高級的東西嘛。”

“嗯,有道理。”

“所以說啊。隻要扇倒那個臉臭臭的管教,就一定有機會!”盧尋一瞬間好像誌得意滿,覺得這一切都不費吹灰之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