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冬府長女,冬白凝,賢良淑德,儀態得體,特批入宮,封為妡妃,賞黃金白銀各萬兩,大宅一座,封其父冬湉為二級王爺,其母冬白氏為三品夫人..欽此”
冬府的紅,染了半邊天,紅燈籠高高掛,來往的賓客絡繹不絕,也不知道是誰吆喝了一句“新娘子來了嘍!”
熱熱鬧鬧的院子,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眾人齊刷刷的盯著大門。
一抹豔紅緩緩從府中走了出來,腰間的黃金配飾,隨著步伐搖晃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提裙,抬腳,落腳,放裙,這些細節的動作無一不透露著新娘的優雅。
“誒呦,真是可惜了這堂堂冬家大小姐,有才有貌,可偏偏入了宮,這便宜讓皇帝撿了去。”路人甲。
“說這話,你的腦袋是不想要了嗎?不過啊,我聽說這聖旨其實是太後的意思。”觀禮中的路人乙說。
“不對,不對,我聽說這冬家大小姐和皇上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太後器重她,欣賞她的才華,皇帝呢,又誠服與她的美貌,這才下的旨意。”路人丙。
“不是啊不是啊,我怎麼聽說的是這冬家大小姐與皇上一見鍾情然後才下旨的!”路人丁。
民間的傳聞在聖旨下達的那一個晚上就成了老百姓口中熱議的話題,版本各式各樣,不過的確,冬白凝和皇帝小時候在6歲那年見過,不過並沒有和皇宮什麼交集,反倒是妹妹冬白霰經常進出宮中的太醫院。
新娘子也就是冬家大小姐冬白凝,在眾人的注視下,被攙扶下走上了前往皇宮的馬車..
“回宮!”一聲大喊,讓原本熙熙攘攘的圍觀群眾安靜了下來。
冬家人也隨即坐上了後麵的馬車揚塵而去。
馬車裏,一個滿臉憂愁的婦人靜靜的坐著,她就是冬家家主的夫人白氏。坐在她身邊的少女就是她的小女兒,冬白霰,她一言不發的把玩這衣角。
“我了解這孩子了,穩重如山,遇到大事也是泰山崩於前,無動於衷,已經是不錯的了。”
“但怎麼說都是經驗不足,沒怎麼和人打過交道,更別說那一個個如狼似虎緊盯利益的大臣了,還有那幾個盯著皇後位子看的大臣千金們,一個都不好惹。”
“真是苦兒這孩子,我原本都相中幾家人家的公子了,唉。”
一旁的小霰依舊把玩著衣服,姐姐骨子裏其實是個不甘接受安排的人,她善動的情緒不比我少多少,隻是她是冬家的長女,有這個責任去保護這個家,所以隻能靜下心來,摒棄雜念,規規矩矩的做一個王侯家的千金。把姐姐關在這麼一個籠子裏,也真是苦了她了。
紅色的喜車從街頭駛來,車窗外的人隔著一層紗無法看清裏麵人的模樣。
眾人都紛紛讓出了一條讓喜車通過,人們還沒來得及恢複原本的工作,又有一輛深藍色的馬車從街頭闖了進來。馬車前的車夫不停的用皮鞭抽著,看這火急火燎的樣子多半就是冬家的車了。
紅喜車內的少女將頭上的紅紗撩起,隨意丟在一旁,雙手撫了撫那快要折掉的脖子。
微微扭頭看著那川流不息,不斷從眼前劃過的風景。
再美的風景又如何,還不是稍縱即逝。
風景的美,在山在水,更在人。
“嗬”凝兒冷哼一聲,拿起紅蓋頭蓋上。
喜車緩緩停了下來。
“喜車到!”大殿門口的太監瘦瘦小小的可這一嗓子吼的差點讓凝兒從車上摔下來。在一旁守著的宮女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才阻止了這悲劇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