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他們似乎聽到了爭吵聲,紅馨小聲地提醒道:“是庶妃筆什赫氏和圖氏,你可千萬別得罪筆什赫氏,她是寵妃,不過也怪,到現在也隻是個庶妃,你不用向他們行禮,等級都差不多。”而石子路的另一頭走過來一個明黃的身影,兩人趕緊上去請安,聽著她們的爭吵聲,福臨頭都大了,嗬斥道:“都回去禁足一個月。”烏雲珠聽到這熟悉到骨子裏的聲音,抬頭也的確是熟悉的人。福臨想不到一個女人會這麼膽大地與他對視,那雙眸子裏是痛苦,激動,委屈以及思念,他高大的身子一震,好熟悉的感覺,記憶中的感覺,越往深處想,頭越是痛,隨性的太監見狀況不對,也不管有沒有人,將皇上抬上禦輦,空餘下紅馨和烏雲珠。
而另一邊,娜木鍾將兒子叫到自己麵前,並未說什麼話,掀起他的袖子,白的透明的手臂上可以看見幾道猙獰的傷痕,娜木鍾歎了一口氣,在一處停住了動作,微微一擦,那粉便如雪紛紛揚揚撒下去。“博果爾,你還要為她付出多少?”她的話帶著不可察覺的悲傷。博果爾並沒有說話,“你為了她放棄了爭奪皇位的機會,那也罷,我們本身也沒有多少勝算。但是,你現在去如此聽從她的話。你知道額娘隻是想為你留下一脈香火,你知道你的壽命不久了。你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難道還要我無法享受正常人的天倫之樂嗎?你說,你還會為她做什麼?”博果爾俊秀的臉龐抬起,眸子中帶著堅定,“我願意為她死,即便她的心給了另一個人,我也會守護她。”說罷,徑直朝大門走去,隻留下操碎心的娜木鍾。
回府的路上已經將近傍晚,烏雲珠端端正正的坐著,腦子裏卻想著剛剛的情形,他就是自己的九郎,沒想到,他是皇上,那個少年天子,他給自己的那份悸動是無法代替的。是啊!烏雲珠自嘲,他是皇帝,是九五至尊,怎麼可以許自己一世承諾呢?難道耍自己很好玩嗎?
望著街道的百姓喜氣洋洋的樣子,那幸福美滿的家庭,在她的眼中卻異常刺眼。博果爾笑道:“皇兄,為理農經,采用漢官之策,設立興屯道廳,推行屯田。同時理墾荒,整吏治,著實為明世之主。愛妃,你說是不是?”烏雲珠小聲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