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爺爺,你看,”賢也指著教學樓的一樓說,“那邊。”我一看,正門旁邊的,麵向校園的窗戶玻璃竟然被打碎了。走進六年級一班,大家都在談論這個話題。把聽到的消息彙總後是這樣的:昨天似乎有小偷溜進了學校,把老師們的凡能算得上是抽屜的抽屜全都翻了底朝天,偷走了現金、學校用品等大量物品。
“據說老師的記分手冊也被偷走了。”不知道賢也從哪兒聽來的,上課之前他特意跑到一班悄悄地告訴我,“感覺教師辦公室裏顯眼的東西一個不剩地被翻了個遍。”
教師辦公室似乎已經禁止使用了,老師們暫時把一樓的科學教室當成了辦公室。受到盜竊騷動的影響,學校開課的時間被大大地拖後了。離上課還有一段時間,我就向科學教室走去。我要向班主任川吳老師報告一下昨天看到那個男人的事情。
我仔細想過,覺得為了說明這件事沒有必要談到我變成珍妮的事情,於是決定隻告訴他我偶然經過案發現場,看到一個自稱是刑警的可疑男人,然後向他谘詢該怎麼辦。
正巧川吳老師在科學教室,我就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昨天,一個自稱刑警的男人出現在私都被車撞傷的現場附近。他叫住我們學校的幾個低年級的學生問這問那的。會不會是那個罪犯想要調查下一個目標對象的情況呢?是不是應該報告警察呢?我連同自己的想法一起告訴了老師。
結果,川吳老師一副生氣的表情注視著我:“喂,菅野,你到底打算幹什麼?”
“啊?”“你是不是電視劇看迷了?”“電視劇?不是……那個……”
“你怎麼可以說出如此不負責任的話來呢?如果某個特定的女生會成為下一個襲擊目標這種謠言傳開的話,不是會令大家更加不安嗎?難道這個你都不明白嗎?”
“不,我並不是要散播謠言,我隻是覺得可不可以向警察谘詢一下……”
“毫無理由地說什麼可能有人會被襲擊,這樣隻會讓警方更加困惑,會妨礙查案的。”
“可是,對那個罪犯來說,當時和私都在一起的女孩,忍阪和富宇加就是目擊證人呀。那樣的話,他有理由襲擊她們的……”
“好了,”老師急躁地嘭地一聲用力一拍桌子,“你這是怎麼了?平常不是這麼浮躁的啊!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很好玩?”
“不是的……”這時的我與其說氣憤,不如說驚呆了。我怎麼也沒想到會受到老師如此的責備。
“算了,看在你平常很老實的份上,剛才的話就當我沒聽過。你再也不許說這麼隨便的話了。不許給全校製造混亂。知道了嗎?”
昨晚闖入教學樓的小偷一定是那個男人,不會有錯。偷錢什麼的隻不過是為了作掩飾,他真正的目的是那本記分手冊。通過記分手冊,他就能查出昨天中分頭說漏嘴的圓實和阿亞到底是哪個學生了。我本來想連這個推理一並告訴老師的,可是現在如果再說這種話,一定會挨老師打的。無奈之下,我老老實實地向老師道歉,說了聲“對不起”。
“嗯,嗯,這樣就對了。”川吳老師一改剛才獨角獸般可怕的樣子,笑著對我不斷地點了點頭。以前也知道他是個喜歡學生聽話順從的人,可是做夢也沒想到竟然是如此極端。
走出科學教室,我突然想起了賢也,於是朝六年級四班跑去。幸好他們班主任還沒來,我衝賢也招了招手,把他叫到了走廊。
“怎麼了,智爺爺?”“今天富宇加來上學了嗎?”“嗯,沒有,她好像今天也請假了。”
忍阪和昨天一樣,照常到校了。我看見她和曾羽一起往學校走,而且剛才她就好好地坐在一班的教室裏。這麼說,忍阪目前很安全,而富宇加的安危令人擔憂。
“哎,”我壓低聲音,雙手合十,問賢也,“有沒有人知道富宇加住在哪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