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彥東聽了那話,立刻卸去臉上的笑容,把酒放於徐正博麵前道:“大師兄,我可告訴你,你可別汙蔑我。我承認,我是跟那公孫狗兒確實交過手,可是沒有殺他,你豈能說我殺了他?”
徐正博隻覺孟彥東似乎有些冥頑不靈,道:“我跟你說,不無論你是不是殺了公孫霆,但是現在三絕門的人皆紛至遝來,要捉拿你。”
孟彥東又飲了一杯,道:“大師兄莫急,什麼三絕門的,任他來吧,反正我沒殺那公孫狗兒。”
徐正博急道:“你、、、、、、”
就在這時,一女子急急忙忙地向他二人奔來,表情緊張,還個他二人又六尺來遠便就呼道:“少俠,你果真在這裏。有一撥人正朝這邊奔來,滿口談論說要捉你,少俠快走吧!”
徐正博看見那女子這般急切,忙站起身,向孟彥東問道:“這位姑娘是、、、、、、?”
孟彥東見那姑娘到來,也起身相迎,仍是微笑應道:“這是我兩天前相識的,叫方嵐。”
徐正博遲疑半刻,對方嵐道:“方姑娘,你可識得那些人?”方嵐道:“不識得,但聽說是三絕門的人。二位少俠快些離開吧,不然就來不及了。”
這回徐正博不再等孟彥東說話,便一把將他揪起來,往外奔去。
孟彥東直呼:“大師兄莫急,別人怎的隨便冤枉我,我若逃去,那便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了。”
徐正博一邊奔走,一邊應道:“保住性命要緊。”
突然,徐正博見他赤手空拳,佩戴的劍已不在,便問道:“你的劍呢?”
孟彥東道:“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狗兒的,將我的劍偷了去了。”
徐正博無奈至極,卻沒辦法,哪叫孟彥東這般的丟三落四的。三人才嚇得樓來,剛出門,門外已被一夥來人堵得毫無空隙。
孟彥東、徐正博、方嵐被圍得插翅難飛。
忽見那火人中一人長著一臉胡子的老者,上前兩步,對孟彥東大呼道:“小子,看你還逃到何處去。”
孟彥東雙手抱於胸前,也向前兩步道:“老頭兒,你是何人?堵我們做甚麼?”
那老者伸出右手,張開手掌,眼睛直盯著孟彥東呼道:“拿來!”那夥人中一人拿來一柄五尺長劍,放在那老者手裏,又退了去。那老者將那長劍樹立起來,忽然向上一扔,那長劍便飛到了徐正博麵前,插於地上。孟彥東當然認得那劍,因為那劍正是他自己的劍。
孟彥東抬起頭了,向那老頭笑道:“我道是誰偷了我的長劍,原來是你這老頭兒。你倒也是膽子不小,偷了我的長劍,居然此刻還敢出現在我的麵前。”
那老頭獰笑道:“還狡辯,看我不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揮手便要出招,忽然一人呼道:“且慢。”
那老頭一看,一熊腰虎體,高鼻大眼之人,一身商人裝扮,那人正是徐正博。
徐正博續道:“前輩,不知道我孟師弟哪裏得罪了你,為何要動刀動槍的,以傷和氣?”那老者指著孟彥東,疑惑道:“他是你師弟?”
徐正博道:“正是。”那老者問道:“你也是名劍門弟子?”
徐正博應道:“晚輩正是名劍門大弟子徐正博。”
那老者獰笑道:“好得很,你師弟孟彥東殺了我愛徒,我正要拿他性命,以祭我愛徒在天之靈。誰敢阻攔,自尋死路。”
徐正博道:“晚輩不敢,隻是晚輩認為,殺前輩愛徒之人隻怕另有其人。”那老者道:“證據確鑿,不是孟彥東還會是誰?”
徐正博道:“三天前孟師弟的劍就已被人竊去,隻怕凶手便的盜劍之人,隻虛拿盜劍之人,便可捉到凶手了。”他說得極其有理,往往有人不想聽理。
忽然一人哈哈大笑起來,道:“你說得到輕巧。做師兄的,豈能不為自己同門開脫?”
一看那人,頭戴布冠,身著青衣,麵如黃皮,滿眼殺氣。那人正是三絕門二弟子宴空。說話間,宴空已經跨身出來,到了那老頭的身旁。宴空向那老頭躬身行禮道:“師傅勿聽這廝胡言亂語,殺了那姓孟的,為大師兄報仇。”徐正博聽之,才知那老者正是三絕門門主塗虛真。塗虛真道點了點頭,麵色卻是冷得猶如久未見血的刀劍一般。
宴空道:“師傅,讓我去取下那姓孟的人頭,以祭公孫師兄在天之靈。”
塗虛真退去,眾人都散了開來。
徐正博開始著急起來,喊道:“前輩倘若真要動手,那便中了惡人的道了,請前輩三思!”那宴空哪裏聽他,斜舉起右手,凸起五指。隻見他身子一動,一把劍就從身後眾人中一人的劍鞘中飛了出來。他在揚起右手,那劍便飛到他正上方上止住,劍尖向前,劍柄往後。隻見他右手五指中,收去三指,剩下食、中二指。這二指也伸了個筆直。忽然,他手往前一甩,指著孟彥東,那劍便向孟彥東擊去,直取孟彥東項部。
孟彥東見那長劍飛將過來,向左避開。那件便向‘扇欣樓’刺去,刺到那‘扇欣樓’石壁上去,直至劍柄。
宴空見刺孟彥東不著,向左一側身,將手一收。那劍便從石壁上退了出來,飛來他麵前停住,劍尖仍向前,橫在半空。他雙指再次朝孟彥東一指,那長劍又向孟彥東擊去,直逼孟彥東腹部。此時,孟彥東伸出右手,張開五指,直鋪掌形。向上一揚,他那插於地上的劍從劍鞘中飛了出來,右手再往前一揮,那長劍向宴空驅來的長劍刺去。
兩劍在半空中便劍尖對劍尖,直奔,忽然,在兩劍尖觸碰的那一刻,一道金光閃了出來。再看,宴空所使的長劍已經碎成幾節。孟彥東的長劍也向後飛去,插在徐正博身旁的石壁上。
徐正博心道:“要鬥下去,終將姓名不保,不如乘此機會潛逃,保住性命,查出個究竟,便可避免了這場血鬥。”於是,右手握住劍柄,一使勁,便拔出長劍。徐正博忽地回身,至左至右一掃長劍,將鋪成路的青石掃將起來,那些青石皆化成沙子,而那沙子又斷斷續續懸在於半空,形成一堵沙牆。
正在此時,徐正博大叫一聲道:“走。”孟彥東本想再與塗虛真鬥上一鬥,然眼前之勢卻並非逞英雄的時刻,隻好聽了徐正博的叫喚,拉著方嵐,三人往後躍出了東牆。
塗虛真眼看著這沙子,隨手一掌,隻見幾道藍圈隨掌而出,那藍圈滾滾擊了出去,頓時便將沙子驅落於泥地上。隻是,那時已經不見得了孟彥東、徐正博、方嵐三人的蹤影。
塗虛真板著臉,摸著他的長胡子吼道:“我看你逃得去哪裏。”說完,將胡子拉起往右一甩,轉身令道:“走!”所有青衣人皆跟著他往青石板東路而去。
孟彥東、徐正博、方嵐三人躍出東牆後,哪知東牆外便是一條小路。三人邊隨小路行去,徐正博看著孟彥東說:“你真沒有殺公孫霆?”孟彥東有些不耐煩道:“他那種小人,殺他做甚?”徐正博疑心未絕,又問道:“那你說,你跟他打鬥是為何事?”
孟彥東正想開口,方嵐卻向前來道:“這位大哥莫怪孟少俠,此事因我而起。”徐正博轉向方嵐,問道:“此話怎講?”
方嵐道:“我笨是一賣藝女子,哪知幾天前,有個狂徒幾番為難我,幸得孟少俠相救,才得以避過一劫。不料卻害得孟少俠受這般冤屈。”
孟彥東道:“這等冤屈算得什麼,我看那塗老兒是誠心想找我茬,看我哪天練得絕世武功不給他點教訓。”
徐正博喝住孟彥東:“孟師弟,你在嚷嚷什麼?要是為難了師傅怎麼辦?要是為難了名劍門怎麼辦?”他怒視孟彥東一眼之後,回頭對方嵐說:“方姑娘,你家在何處?”
卻看那姑娘長腿細腰,秀麗端莊,猶如出水芙蓉般的,美若天仙。也難怪那公孫霆對他出手動腳。方嵐垂下頭來,道:“小女子四海為家,今日在‘翠陽樓’落腳,如今惹得這身亂子,那還敢回去得。隻是二位少俠快些離去,我可不能再連累二位少俠,這便離去。”說完轉身便要走。
徐正博忙道:“姑娘且慢,在下並非那個意思。隻是問問罷了,看姑娘你想到哪裏去了。我等習武之人,若不鋤強扶弱,豈不讓天下人恥笑?我看,姑娘你還是先跟我們回晶山吧!”
孟彥東聽之,忽然笑了起來道:“大師兄這話說到我心裏去了,你就跟我們先去晶山再做打算,如何?”
芳蘭忸怩道:“這、、、、、、這、、、、、、”
孟彥東走到她身邊來,笑道:“你看,要是你與我二人分開,還有一個兩個狂徒跟得你去,那你豈不後悔?別猶豫了。”
徐正博道:“不錯,再猶豫,隻怕那三絕門的人就得追上來了。”芳嵐見他二人說得有理,三四半刻,最後也隻能答應。
隻是那條小路去至何處,他三人並不知曉。而三人順著那小路一直走下去,卻一直走不到鏡頭。一路走來也不見個人影。眼看已是夕陽西下,
孟彥東道:“這小徑究竟去往何處,怎的不見盡頭。”
徐正博在前麵一直走著,看上去好像一點不累的模樣。他聽到孟彥東的話,應道:“囉嗦個甚麼?快些走便是了。”
這時,方嵐已累得喘不過起來。孟彥東回過頭去,見方嵐已累得似乎站立不穩,於是便叫道:“大師兄,歇一會兒吧。”
徐正博邊走邊應道:“再歇,隻怕今夜便無落腳之地了,快些走。你我習武之人還怕累怕苦?”
孟彥東自然不累,累的是方蘭,這般一個弱女子,豈能如二人一般體健如鐵?孟彥東當然也知曉這其中道理,便道:“隻是方姑娘非你我這般習過武。”
徐正博聽之,恍然大悟,才不得不歇了下來。徐正博止住腳步,轉身回來道:“那便歇些時候,歇了便走,莫給三絕門那些犬爪正追來。”
孟彥東扶方嵐坐在一塊被風吹幹的大石板上,才自己坐下來休息。
才歇得不多久,就連方蘭氣喘為停,便又聽得遠處傳來打鬥之聲。細細聽來,好像是長劍的相互撞擊之聲。
孟彥東聽這刀劍相擊之聲,自然按耐不住,起身便向那傳出聲來的方向走去。徐正博見他又想去打抱不平,便喝道:“哪裏去?”
孟彥笑著,卻道:“大師兄沒聽到嗎?這荒山野嶺的,必定是強盜打劫,你我習武之人,不鋤強扶弱,豈不令天下英雄恥笑。”
這話卻是徐正博剛說過不久,怎的現在卻成了孟彥東去打抱不平的令牌。徐正博隻有後悔,然鋤強扶弱,卻是名劍門傳授武藝之宗旨,若是路遇不平,還袖手旁觀,那豈有違他二人習武的宗旨?徐正博隻好道:“既然如此,那你我二人同去。”不料孟彥東卻道:“那可不行,方姑娘須有人照看,我去便可。”
徐正博看了方嵐一眼,又朝他道:“你留下來照看方姑娘,我去。”他雙眼瞪得很大,直盯著孟彥東。
孟彥東走了回來,奪過徐正博手中的長劍,道:“看什麼看,我打抱不平已非一次兩次,你才初次下得山來,不知江湖凶險,我去才行,你在此照看方姑娘。”
徐正博又奪過長劍,道:“休得與我說甚麼凶險,我是大師兄,有大師兄在,打抱不平這等吉凶未定的事豈輪得到你?”
孟彥東又一把奪過徐正博手中的長劍道:“大師兄怎麼的?你整日呆在那晶山上,怎會曉得這江湖之中這些事。再者,這裏不是在晶山,我豈能對你百依百順?況且就算在晶山之上,我也不與你是個師傅!豈能與我爭個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