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永遠的sirenbang八人行!
再過二十年我們來相會!
怎麼不記得?
還有什麼比得上年少時代的誓言最純情懷最真?
又是誰鮮活過我如夢如癡的美好年華?
是你啊。
給了我在午夜夢回憶起時胸中塞得滿滿用一生去緬懷的美好。
還是你,繁華享盡,落英繽紛無舊痕,唯記得你一如往昔殘留我的舊夢裏。
尋遍萬水千山,得無數機緣與輝煌,可還記得我們曾許下的美好誓言。它就像一朵花靜靜地開放在溪流處,等日月洗禮歲月眷顧,在忙忙碌碌裏我仍記得,可倉促離去的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今天,一個個跨過人生幾個階段,在旅途之上恰逢驛站相遇的男男女女,經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嚐遍生活的辛酸苦楚,再相見,麵對一張張漸入中年的麵孔,才發現年少時的青澀全身無跡可尋。
一臉的滄桑,一路的風塵,無數的得到與失去,以時間為界定的期限裏,距離曾經的約定竟然是那麼遙遠。
彈指一揮間,揮灑的何止是光陰?
二十年,二十個四季榮枯,多少回月掛盈缺,難以數計的勞作與忙碌,風霜撲滅了當初的激清狂放豪情壯誌,二十年的長途跋涉裏,跌倒趴下再站起,反反複複的不停求索裏,已經分不清哪些是自己最為珍視的人人物物,驀然回首的時刻,你是否記得我曾全心全意地出演了你最美好的華年?
二十年,人生的大跨越,健步如飛起步時,無顧忌無畏懼無冷靜,即使是一路前行時會撞得頭破血流累累傷痕,但是會自得滿滿地揚唇肆笑:“因為我年輕嘛!”因為年輕是狂放不羈無畏無懼的代言詞,哪怕它也由無數的失敗和血淚鑄成。
二十年裏,你的子女在你和愛人的期盼中降臨塵世,得寵得庇護,從哇哇墜地到蹣跚學步,在長大,在得你們的寵愛下到而今的翩翩少年花樣少女。
光陰的流轉中,會改變很多人事,會在往事如煙後的今天,在相見的這一刻生出人生如夢的感慨,再執首相望,我們一個個已經邁向不惑,我們的身邊已經站立各自的子女。
是在遵循生命的軌跡、延續,是在他們的臉上看到了你我的曾經,是在父輩曆經人生滄桑後看到了未來的希望,心裏由衷生出對未來的無限向往,對自己說一切總會好的不是嗎?
恍惚間,從指尖顫抖的猩紅裏回神,環望一個個陪他走過人生最美時光的男男女女,人依舊卻是容顏改時過境遷。
“怎麼可能忘?”
從十歲進入池塘灣,有多少人多少往事出演了他濃墨重彩的年少生活,他的童少青春,他情潮萌動癡狂初戀,他自以為相愛必定到永遠的青春愛情,每一個階段裏都有他們穿梭其間的身影,或喜或哭也難避開他們。
他以為,會一直是sirenbang八人行裏的一員,無論過去多少年,他們的友誼一直延續到兒女身上,因為他們不光情誼深厚還由於他們中的女輩是有血緣的好姐妹,所以他們會是永遠的sirenbang八人行。
他還知道,在他受盡池清蓮的百般刁亂,被眾人冷落排擠的最初,有蕭明的接近,然後他倆成為四個男孩中最好的朋友,也是他在秋水湖結識的第一個朋友。
他倆誌趣相投抱負同等,還為了心愛的女孩圓夢而走上同一條道路,甚至為了能夠立足在城市作了許多的規劃,卻不料向他伸出友誼之手的好兄弟最終背棄而走上了感情的不歸路,永遠的sirenbang八人行成了一句笑話,他與蕭明被眾人就此除名,用殘酷結局詮釋出永遠的不可靠。
永遠,一個多美好的詞。為了突現它的美麗,許下了多少與人之間的承誓,隻道當時年紀小,對未來無恨憧憬的我們興致滿滿,都以為付出必有收獲,就如相愛覺得必相守一樣。
那時的夏末還酷烈難當,初嚐****的男男女女,八個不知愁滋味的少男少女將各奔前程,懷揣對未來的希望夢想毅然走上各自選擇的道路。分手的那一刻,沒有離愁別緒躊躇滿懷,頭揚的眉發間飄飛的便是激昂活力。盟誓的那一刻,以日月為憑天地為證日,在湖邊結成了永遠的sirenbang八人行,並相約二十年後四對人帶著他們的兒女來此相聚。
歲月如梭。二十年後再相會,兒女尚好大人卻境況各不相同,張鬆泉與秀英在故土相濡以沫固守婚姻約定,離、散、分,遊離到外麵世界的另三對男女最終以婚姻解體或未婚分手而告終。
活生生的現實麵前,經曆人生沉浮,今相聚,勞燕分飛後己無法兌現年少時的約定,關於那個永遠的話題成了永久的遺憾。
年近四十的男人,再看坐在他身邊的女人,人依舊是卻飽經滄桑,容顏改難再有舊時清純,這是他曾經的深愛,此刻看你,看舊時伴友真的好感慨。
人生如夢,好夢最難留。
“真是夢一場啊!”接過話,葉春蘭抬眸看向蕭明,然後垂眸淺抿一口杯中酒。
那些如夢如詩的年少歲月裏,她遵從自己的心,將所有的少女情懷毫無保留地給了眼前這個人,以為隻要自己有一腔真心便換來他半世柔情,但不知愛是相互的迸發。等她從致命的傷害裏驚醒過來時才發覺,自以為很懂愛卻根本不知愛的崇高性,所以她輸得很慘,用半生作代價。
茫茫求索中,孤舟撐汪洋大海,等到曆盡歲月波折,好不容易靠岸時才懂得愛的真諦,隻是這時我已不再年少,可我也能做到作別西天的雲彩,即使有再多的淚,卻不再為你而流,你變成了我的曾經,我們便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隻是因為年輕啊,年輕時的我,順風順水,過上了開心日子卻忘了許多,為人夫為人子的深刻含義並不多懂,隻是在接二連三的失去後才懊悔得時的不惜,後來我再也找不到自己,也難尋回時路。
曾以為最初必是最後,以為她是與他執子之手與之攜老的那個人,也以為同出農門會在某一天作一對人上之上的城裏人,可是啊再多的美夢皆生貪婪,恰恰又完全不懂愛的年齡裏,去錯待一個人,便失去更多,落得兩手空空孤家寡人。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我會······。可惜,沒有如果。”
“你還要如果嗎?是不是太貪心?你負了所有人獨有一人不負你!你輕而易舉在十幾年後有現成的女兒喊你爸爸,沒有隔閡疏遠,那都是她母親的功勞,莫非你還想與她重歸舊好破鏡重圓不成?可你心心念念的女人還做著我林沐陽的掛名妻子呢!不要以為春蘭得了失憶症,以為她善良就可以任意踐踏她的尊嚴!你還好意思坐在她的身邊?要是我早就知趣地走得遠遠的!“
”沐陽,你誤會我的意思了。“蕭明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惱怒反而沉靜地輕聲辯論,歉意滿滿地看著眾人,”能夠得到你們的寬恕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今天我還是希望得到你們的原諒。清蓮,謝謝你和光泉組織的這場聚會,雖然我的確不夠格但還是說謝謝你們!我可能擾了大家的興致,不然我就先出去找茉茉。春蘭,我還有些話想跟你說,等你們散桌時我們談談,好不好?“
”走什麼走?“張光泉忙起身準備去拉蕭明,秀麗拽住他的手,他甩開瞪一眼,秀麗便鬆開了。
”他走你也走!“清蓮對林沐陽翻翻眼,鼻孔哼哼朝天,眼神製止張光泉過去的步子。張光泉會意,勾勾嘴角,輕輕巧巧地坐下,“坐下呀蕭明,我們的酒盞都沒有碰咧,今天你好好喝幾杯,難得相聚怎麼說也得喝趴下不是?”
“死女人,你一分鍾不跟我作對心裏特鬧騰是不是?”林沐陽當然不會走,憑什麼他還會被清蓮牽著鼻子走?多少麵子上過不去,他也顧不得場合,大手伸出去揪住清蓮軟膩的臉頰氣呼呼地低吼出聲。
“是,又怎樣?”清蓮撅起嘴仰頭對著他挑一眼,露出白玉般的糯玉米牙,隨即變臉,惡聲惡氣,“放手!”“啪!”對著他的手拍去,淚奔!這男人是鋼筋鐵骨做出的嗎?他沒受半點幹擾,自己的小手可疼呢!哎,你怎麼不說是自個力氣用大了的緣故?
木頭耶,你的sao勁這麼大?要想撩sao等下趕沒人的地方,是壓是撲隨你便行不行?這麼多雙眼睛還不夠紮死你?
”咳咳!你們從小到大鬥來鬥去不嫌累,我們看著都嫌眼睛發脹呢!木頭,你是男人讓讓她又不是多丟臉的事情,怎麼還沒完沒了?幼稚!”其實這哥們心裏既憋屈又羨慕。木頭兄弟,你們要麼十幾年不見麵,要麼一見麵才一、兩回,不是摟就是掐呀揪的,順便帶點彩,多刺激多帶勁!可我好多年不敢近臭婆娘的身,她身上帶著刺,還沒靠近就能錐死人啊!於是張光泉大老爺們張開幽怨的金魚眼睛對著秀麗控訴,似在說:你什麼時候也讓我嚐嚐打情俏罵的滋味?老子都被你憋得快變成忄生無能了知不知道?
“看什麼看?”女人強悍的大手拍在他的肩頭震得頭皮發麻,小心肝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咳!”林沐陽起身故意用膝蓋狠狠撞了一下清蓮軟綿綿的腿,對著一席人說:“剛剛破嘴不是說鬧了半天酒還沒喝幾滴嗎?那來呀,我們先全體舉杯,幹!”
“好啊!”張光泉與林沐陽並排站起,豪爽地端起酒杯,一桌人相繼站起來舉起了杯中酒,肅穆而認真。往昔對酒當歌的情景又浮現眼前,那時男人們也是這般神情激蕩卻無半點隔閡,女人們隨著自己心愛的人把幹酒一滴不剩,可今天她們卻不再年輕,一時感慨萬千:“木頭,你別怪清蓮沒有經過你的同意讓蕭明來赴宴,不管你與他有怎樣的舊怨,可他不是遭到了報應?既然你沒有忘記當初的約定,為什麼就不能拋舊怨好好地活下去?說實話,這些年來我們對你和蕭明的怨恨何止一點點,現在就不恨了嗎?no!一直在恨!恨你們犯錯毀了清蓮一生!可是清蓮說得沒錯,她怎麼說的,清蓮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