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喝了口茶,看著這些年變了不少的喬薇,道,“薇薇啊,你也聽見了。”
她對喬薇也是愧疚的,出於對喬薇的喜愛,白雪也是出自真心的曾經把她當作是程家的兒媳婦。
喬薇搖頭,嘴角牽起一絲笑,“伯母,我其實什麼也沒聽見。”
“你!”白雪並不知道喬薇還會如此裝傻,以前那個小姑娘可是冰雪聰明的。
白雪不知道說什麼,一時間也摸不透喬薇的心思。
女人心海底針,但身為女人,白雪卻覺得喬薇心思比海底針還藏得深。
捉摸不透,光是看著那雙被眼線拉長的眼,白雪便知道,這喬薇和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哪個小姑娘已經不一樣了。
喬薇一向清純,甚少這番濃妝。
此時卻是一身黑色,像從地獄來的使者,安安靜靜地忽然出現在她眼前。
“伯母,我的確沒聽見您在說什麼,把心思放在別人的通話上也是種不禮貌的行為。”喬薇說的輕描淡寫。
白雪挑眉,“別繞彎子了,不管你聽沒聽見,我話說在前頭,之前的確是我給了你希望,你要怪就怪我,如今嘉木已經結婚,我也不希望你一時衝動做了不該做的事。”
“嗬嗬。”喬薇笑的令人打顫,纖長的睫毛刷在眼瞼處,抖落的陰影同時撒下了一股寒。
“你笑什麼?”白雪隻覺得毛骨悚然。
“伯母啊,你應該知道我對嘉木的心思。”喬薇更是直言不諱。
白雪重重一凜,“你什麼意思?”
“小時候,我雖然不如夏喬那麼張揚,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脾性,這點,我想伯母還是記得的吧。”喬薇話裏有話,說起了小時候。
白雪又怎麼會不記得呢?
此時她正拿眼狐疑地盯著喬薇。
喬薇緩緩說道,“伯母可還記得我曾經最喜歡的那朵水晶玫瑰?”
若說其他小事白雪不會記得,那麼這件可謂是記憶猶新了。
喬薇自小就是乖乖女,平時說話柔柔弱弱,但親近的人都知道,其實她的脾氣也是剛硬的,隻是很少表現出來罷了。
白雪後知後覺,那日恰好是喬薇的生日,喬家早早結束了宴會,喬薇穿著小禮裙便來了程家,當日程家大人格外忙,宴會還未結束便回到了家。
喬薇抱著白雪送的那朵水晶玫瑰,整張臉被水晶的光照的明豔動人。
可夏喬是個好奇的小姑娘,雖然程錦鵬疼愛她就像親生女兒一樣,禮物很多,卻也沒見過如此活靈活現的水晶玫瑰。
夏喬隻是趁喬薇正在和程嘉木說話,悄悄地把玫瑰拿在手裏看了看,這舉動被喬薇看見,轉身便把玫瑰咋了。
這舉動鬧出了不少動靜,也讓白雪以為是夏喬想要偷拿喬薇的寶貝。
喬薇也自然不說是自己動手,一直抿著唇很不開心,更是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
白雪心疼,當場便教訓了夏喬。
可後來,程嘉木找到白雪把自己看見的告訴了她,而白雪斷斷不會為一件這樣的事對晚輩低頭道歉的,所以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我的東西向來不喜歡別人染指,如果有人碰了,我不介意毀掉。”喬薇淡淡說道。
白雪當即發怒,“什麼叫做你的東西?我的兒子是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
喬薇抬手,理了理白雪額間的碎發,“阿姨啊,天有些涼了吧?要不我們進屋說?”
不知什麼時候起,刮起了大北風,周圍的草枝葉交打。
“冷,也的確是冷,但是再冷也不過是這裏冷。”
白雪指了指自己的心髒,失望透頂。
“我又何嚐不是呢?當初我爺爺去世,身心煎熬,你兒子卻在那時候和夏喬結婚了。我以為,他是在和我開玩笑,可是...”
喬薇激動道,仿佛這場身心的背叛是剛果經曆過。
白雪並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隻覺得喬薇並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善良的好孩子了。
“可是,再可是又能怎麼樣呢?嘉木和夏喬的事情已經成為了事實,我也不希望你變成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薇薇啊,你有大好人生,這麼做真是不值得,還是早些放手吧。”白雪勸道。
可好像,白雪忘了些什麼。
喬薇提醒道,“但還有一件事也是事實,好歹,我也有權利和我的女兒見上一麵,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