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淺清想要去北燕,她是否會選擇拋下一切跟他而去?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淺清知道白如畫心裏在想些什麼,他也能感受到此刻少女的僵硬。
心中不禁一暖,將另一隻手覆上了那隻握著自己的小手,臉上是一抹淡淡的微笑:“你在東轅,我又怎會去北燕?”
一句話,讓她徹底放心了下來。
猛地抬頭,呆呆地看著淺清那雙極度溫柔的眼睛,心不禁軟地一塌糊塗。
“可是這一次北燕來必定不壞好意,我怕他們對你做些什麼……”
抬手輕輕撩去少女前額的碎發,輕聲說道:“別怕。”
他怎能這樣?明明是應該她來安慰他的,為什麼此刻被安慰的卻是她?
“早些回去吧,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不是嗎?”
淺清是如此的鎮定,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他依舊還是那個背負著罪孽被囚禁在桃林的男子。
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破天荒地沒有選擇繼續留下來,而是乖乖聽淺清的話。
“那明天……”白如畫站在門口,本是想說些什麼。
“明天宴會上見。”眼前的人一句話,把她想說的,都咽了回去。
輕輕點了點頭之後便離開了桃林。
“主子。”就在白如畫離開之後,暗九再次回到了竹屋內。
“早去早回。”隻見屋中的男人,將那張一開始寫著些什麼的宣紙遞給了暗九,麵無表情的臉也掩蓋不了他眼底的暗湧。
“是!”暗九接下宣紙之後便消失在了竹屋內。
屋中的人抿了抿嘴唇,走到了書架邊,從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拿出了一個木盒子。
盒子似乎已經陳放了好幾年了,細看的話上麵還有些灰塵。盒子也很舊,那檀木的味道象征著它的滄桑歲月。
修長的手指在木盒上停留了許久之後,才開始打開它。
那是一塊極為精致的玉佩,上麵雕刻著的是一朵栩栩如生的桃花。簡單,大方。玉是極好的玉,那通亮的紅色讓所有人看上一眼便知道價值不菲。
指尖上傳來了一陣冰涼,皺了皺眉頭之後,還是將玉放回了盒子裏。
他以為這一輩子他都不會再碰這塊玉,他甚至早就已經忘了有這塊玉的存在,直到知道北燕來訪之後,他才想起來。
“啪”得一聲,淺清合上了盒子,將盒子放回了原來的地方,轉身拿了一本書之後便往桃林中走去,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