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街頭浪女(1 / 2)

事情要從阿嵐開始。

阿嵐就躺在我懷裏,渾身冰涼,沒有一絲氣息,這一切發生得那麼突然,以至於我還沒回過神來,這一切就已經發生並結束了。

我和阿嵐的相識純粹是偶然,絕對的偶然,記得那天吃得太飽在街上散步,卻沒想到一場豔遇正在等著我。出了門沒走幾步被一個穿著破爛披頭散發的女孩攔住,她看上去不到20歲,瘦小的身材顯得很有骨感,她卻問我是否要服務,我搖搖頭告訴她,我是警察,如果不想受一晚上政治教育的話,最好趕緊回家去,她並沒有逃跑,眼睛中反而閃爍出一道光芒。

“你真的是警察”

“要看一下我的警官證嗎,不過看完就得麻煩你跟我去登記個記了,然後讓你家長來領你回去”

“好的,我好幾天沒吃飯了,你把我抓進去吧”

我很驚呀,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主動要坐牢的,於是我把她送到最近的派出所。第二天打電話給那裏的所長問她的情況,所長說她半夜毒癮犯了,淩晨時候送到戒毒所去了。局裏正好要送幾個毒犯過去,搭了順風車。

戒毒所二樓,她正在拖地,戒毒所就是靠勞動來改造這些“人渣”,對不起,我語言有些不禮貌,但對這些人來說,實在找不到比人渣更合理的稱呼。穿著號服的她幹淨了很多,臉倒長得很英俊,對於女孩來說,這五官太硬朗了一點,如果是個男生一定會是美男子,我想坐下來和她聊一會,但窗外集合放風的哨聲響了,她朝我笑笑急急地走了,很甜美的樣子。

中間我去看了她幾次,據管事的說,她幹活很賣力,改造也很快,基本已經脫癮了,而且每周還主動寫思想悔過報告,兩個多月後,她不請自來我的辦公室,換了一身素潔的連衣裙簡直就像仙女一般在眾多同事的注目禮中飄進我的辦公室,她告訴我她已經找到一份工作了,她決心要重新做人,她還說以後一切太可怕了,我給了她一些錢,希望她能和以往的朋友斷絕來往,換個環境重生,她點點頭,之後我請她吃了飯。

再以後就是她來向我借過幾次錢,說是因為周轉不開,我很慷慨地就給她了,因為據我所知,她不但戒除了一切不良嗜好而且平時非常節省,用省下來的錢資助了一個山區孩子,每次借錢去都是給那個孩子湊學費,但她還得也很快,第二月工資一發就來還了,我還留她在家吃過幾次飯。

原本一切平靜無常的交往卻在今天被徹底打破了,早上七點左右,我剛煮完早點,還沒吃上一口,就聽見急切的敲門聲,很快敲門變成了砸門,我忙不疊地套上一條長褲去開門,門口是阿嵐,我差點沒認出她來,因為她身上全都是血,一片模糊,我剛開門,她就撲倒在我身上,用盡最後的力氣:“他後悔了…….吳…教…授…..”我半天都沒緩過神來,雖然說我是警察,但我隻是一個政治教員,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麵,而且還有人死在我懷裏,我的天………

同事來的時候,我依然呆坐在地上,閃光燈在我眼前不停閃爍著,穎在我麵前中蹲下來,故意扭下頭,想從下麵來看我的臉,我擺擺手“我沒事,做筆錄吧”,我把今天的事完完整整對穎講了一遍,從頭到尾就不到五分鍾,卻感覺像過了一個世紀,“太可怕了”我用這四個字作結尾。

“她臨死前說的‘他後悔了’,是誰”

“不知道,應該是指‘吳教授’吧,她以前從來沒提起過這個人”

“那她以前和你說過她和誰有什麼約定或協議麼”

“沒有,我和她都不喜歡打聽對方的私事”

“你和這個嵐是什麼關係”

“朋友”

“女朋友?一夜情的網友?”

我狠狠瞪了穎一眼,我知道她在開玩笑:“普通朋友,她以前生活不檢點,我送她去戒過毒”

“原來是個渣子啊”

“現在她已經變好了”

“變好了,我看未必,八成是買毒時候被黑吃黑了”

“不會的,你看她的皮膚,沒有渣子那種黃斑和針孔,說明她至少一個月沒沾那玩意了”

穎開始打量躺在地上的屍體,扭曲的臉上保持著一種奇怪的笑容,兩把特殊的刀分別插在心髒與大腿的部位,穎戴上薄膜手套把刀從屍體上拔出來“嗯…弘利,你看這個刀太奇怪了….像是醫院裏用的手術刀”。我仔細打量著穎手上的刀,沒錯,隻有手術刀才那麼鋒利,但這種手術刀的刀口特別長,又像是切水果的那種。

“第一刀離心離兩有兩公分,不是致命傷,腿上那刀被刺到了大動脈,加上跑那麼多路大動脈破了,失血過多死的。”穎說著把從屍體上拔出來的第二把刀放在證物袋,然後咯咯地笑起來。流那麼多血還爬上三樓來看你,她可夠癡情的啊”穎是我的同事,她不但人長得漂亮,而且在警校就特別優秀,在擒拿格鬥以及射擊方麵都拿過省裏的冠軍,本來學校是極力挽留她做講師的,因為拒絕了公安廳長公子的追求,被分到了我這個小城,而且在最堅苦的重案組,剛來的時候心情特別不好,害得我天天以政治幹事的身份和她談話,在我的辛勤努力下,終於撥雲見日,在整個局裏和她關係最好的就是我,她也經常毫無顧忌地拿我開玩笑,即便是在這種場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