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愉以為自己看錯了,又把目光轉過去仔細看了看,沒錯,真的是溫善之!
說是成人和學生都會收,但來學畫畫的大部分都是學生,因著這個點兒學生都在上課,但也大多是大學生。
像溫善之這種年齡的,還真的是很少。雖然他看起來也挺能年輕,但還是顯得有點奇特。
蘇知愉怕他看到自己覺得不好意思,剛想移回目光,閃身到牆邊,教室裏的繪畫老師剛巧說了聲“這節課就到這裏”,然後溫善之抬起的眸子就恰巧不巧地掃過了蘇知愉的臉。
看到蘇知愉,溫善之也是明顯的一愣,卻並沒有覺得不好意思,隨後對著她微微地點了點頭。
蘇知愉卻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著他微微笑了笑,旁邊的林寫意看到溫善之和蘇知愉之間的互動,有些好奇地問她:“怎麼?你跟溫先生認識?”
“他算是我先生的朋友,所以跟他認識,但不熟。”蘇知愉低聲說道。
林寫意了然地點了點頭,又說道:“當時他來報名說要學畫畫的時候,我也覺得有些驚訝。雖然我們的學習班說是成人和學生都可以報名,但是成人來學繪畫的實在是少之又少,何況像他這種溫氏總裁身份的。”
“你不知道,他剛來的時候,我們班裏的那些年紀小的孩子每每都會用詫異的目光看他。就好像一個一二年級都是六七歲的小孩子的班級裏,突然來了個十幾二十歲的大哥哥或者叔叔一樣的人。所以,他總是惹人注目。但是他卻好像並不在意,隻是目不斜視地認真學著畫著。”
“還有啊,溫氏總裁溫善之,也是經常上電視的新聞人物,認識他的人很多。不知道怎麼,就有很多名門閨秀知道了他在我們這裏學繪畫,你想啊,溫氏總裁,人長得高大帥氣,溫文爾雅,簡直就是眾多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啊。所以,好多大家小姐也都來我們這裏報名,說是學畫畫,可來了這裏,個個都等著跟溫先生搭訕。醉翁之意不在酒,誰都知道她們是為了溫善之。”
“但遺憾的是,雖然對於她們的搭訕,溫先生總是給予溫和的回應,但卻總是顯得客氣而疏離,並不曾對哪位小姐真正上過心。久而久之,那些小姐們覺得沒希望,也都不來了。不過,那段日子,我們學習班的業務量真的是直線上升。溫先生還是功不可沒的!”
最後一句,林寫意開起了玩笑。
蘇知愉也跟著笑了笑,這時,那些學生都陸陸續續地走了出來,兩個人也沒再說下去了。
溫善之也隨著他們出來,走到蘇知愉和林寫意麵前,點點頭跟她們打招呼,“蘇小姐,林小姐。”
“溫先生”
蘇知愉和林寫意也一前一後地跟他打招呼,蘇知愉就跟林寫意道別,“寫意姐,謝謝你,今天我還有事就先走了。等下次有空,再找你好好聚聚。”
林寫意笑著點了點頭,“好,你路上小心點。”
溫善之這時候也開了口,“我也正準備走,蘇小姐,一起出去吧。”
蘇知愉本不想跟他一起的,因為跟溫善之在一起,她總覺得有種壓抑感,雖然溫善之表麵上看來是如此溫文爾雅。
但,在林寫意的麵前,她又不好意思拒絕他,讓他失了麵子,於是隻好點了點頭,兩個人一同下樓去了。
“蘇小姐,今天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兩個人下了樓梯,並肩走著出了誠意繪畫學習班的門,溫善之像是隨意聊天一般地問道。
“寫意姐是我大學的學姐,但不是一個係的。畢了業之後,好幾年沒見了,今天剛好到附近辦事,想起她來,就過來找她敘敘舊。”蘇知愉淺淺地笑著說道。
生意場上的人,特別是商業上的精英都是人精,溫善之自然知道她來這裏肯定不單單是為了找學姐敘舊這麼簡單。否則,剛才,她跟林寫意道別的時候,就不會說謝謝兩個字。
但,不管什麼事也都是蘇知愉的私事,她不說他當然也沒有權利過問,於是他也淺淺地笑著點了點頭,“哦,原來是這樣啊!”
過了一會兒,又問道:“你跟,林小姐很熟?”
蘇知愉看著他點了點頭,“嗯,我們關係還挺好的。”
頓了頓,又說道:“溫先生,也很喜歡,畫畫?”
聽到她這樣問,溫善之停下了腳步,蘇知愉雖然有些奇怪他為何停下來,但也隻好跟著他停下了腳步。
“本來是沒什麼興趣的,但一次偶然的機會,我看到了一幅畫像,確切地說,起先看到的是一幅人物素描,當時看到的時候,一下子就被裏麵的那個女孩兒所吸引,忽然覺得原來繪畫是這麼神奇的一門藝術,就算是簡單的一幅素描,也能描繪出那麼傳神的人物。所以,我就對繪畫產生了興趣。隻是,我的這個興趣,並不是對繪畫本身多麼熱愛,而僅僅是想學會畫畫,然後把我心目中的那個女子的形象傳神地描繪下來,僅此而已。”
說這段話的時候,溫善之的目光一直緊緊地鎖在蘇知愉的臉上。
蘇知愉總感覺他此時的眼神有些幽深,略含著深意,但是什麼,她卻又看不懂。
蘇知愉的目光微微閃了閃,覺得有些不安,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又笑著道:“那,溫先生怎麼會找到了這裏呢?”
要知道,雲城的繪畫大師雖然不多,可也有那麼幾個,學姐的畫藝雖然也算精湛,可跟那些大師比還是相差甚遠,誠意繪畫學習班也隻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習班。
而像溫善之這樣的人物,要想學畫畫,應該不愁能找到更好的老師對他進行一對一的教學吧?
而他卻屈尊到這兒個小小的學習班,甚至還不惜在別人異樣的目光中和比他年輕很多的人一起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