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說了句什麼,然後他又回道:“好,我馬上過去。”
說完,掛了電話,就起身找衣服。
看著他有些著急的背影,蘇知愉心頭又湧起酸澀,到底是哪個女人,竟能讓他這般焦急,幾乎都忘了她的存在?
原來不止韓恩可,還有別的女人橫亙在他們之間!
她眼睛有些發熱,忍不住轉過頭去。
周慕岩找到了衣服,剛想進浴室去換,眼角的餘光卻掃到扭著頭似乎興致不高的蘇知愉,她怎麼了?剛才不是還“活力十足”地踢騰反抗呢嗎?這一會兒的工夫怎麼就這麼沒精神了呢?
但他也沒多想,他想的是另一件事。
他頓住腳步,看向她,說道:“你也趕緊起床吧,我帶你去個地方。”
蘇知愉想也沒想地拒絕:“不去!”
他不是要去見某個女人嗎?讓她跟著,他是腦袋秀逗了嗎?還是想讓她去見證他和另一個女人卿卿我我的幸福?
周慕岩微微皺眉,把自己的衣服隨便往床上一扔,又轉回衣櫃前麵,幫蘇知愉找了一套衣服,然後一把把被子掀開,作勢就要幫她脫睡衣。
蘇知愉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猛地護住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幹嘛?”
“你不想自己換衣服,我幫你換啊!”周慕岩說著,手裏的動作也沒停,一個勁兒地扯她的睡衣。
蘇知愉忍無可忍,一個挺身坐了起來,“我自己來!”
見她妥協了,周慕岩也不再鬧她,拿了自己的衣服去了浴室。
蘇知愉見他進了臥室,迅速拿了自己的衣服換了起來,浴室被他占了,她就隻能在這裏換,而且要趕在他出來之前換好,當然動作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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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早飯,周慕岩開車,載著蘇知愉出了別墅,駛上了大路。
周慕岩認真開車,蘇知愉隻是扭頭看著窗外,打定主意一聲不吭,所以,一路上車廂裏都是靜默無聲。
開了差不多四十多分鍾的樣子,車停下了。蘇知愉透過前麵的擋風玻璃看到他們竟然停在了一所療養院門口。
蘇知愉心裏略覺疑惑,周慕岩要急著要見的女人是在這裏上班嗎?
見周慕岩下了車,她也隨著下車,剛走進療養院的大門,就看到一個高大瘦削的男人朝他們走過來,先是跟周慕岩打了聲招呼,然後看了她一眼,微微點了點頭,算是也打了招呼。
“這是私人偵探所的葉探。”周慕岩看了一眼他身後的蘇知愉,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簡單地向她介紹了一下葉探。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找個女人還牽扯到了私人偵探所,但她還是很有禮貌地笑著跟葉探打了招呼,“你好,蘇知愉。”
“你好,周夫人。”葉探也笑了笑,再次打招呼。
“人在哪裏?”周慕岩看向葉探,問道。
“在最裏麵的一間房間裏,她奶奶在從醫院出院以後,她就把她送進了這裏。她幾乎每天都會來看她奶奶,每個禮拜的周三,周日待的時間最久。”今天是周日,所以才能等到周慕岩他們到來。
“走,過去看看。”周慕岩沉聲說著,已經邁了腳步,葉琛跟上,走在他身旁,周慕岩邊走邊在他耳邊說著什麼。
蘇知愉也連忙跟在身後,雖然他們剛才就說了這幾句話,可她卻越聽越覺得有些不對勁,周慕岩不是來會情人的嗎?會情人需要這麼多旁觀者嗎?讓她跟著也就罷了,還讓另外一個男人也跟著?
蘇知愉正胡思亂想著,前麵的兩個男人已經停下了腳步,她隨即也跟著停下。
定神一看,他們已經來到了剛才葉探指的那個房間外麵。
周慕岩隔著窗戶往裏麵看了一眼,然後對葉探說:“你進去吧,就按我剛才說的做。”
葉探點點頭,走到門邊,推開門進去了。
蘇知愉剛想也朝裏麵看,卻被周慕岩一把拉住,往牆根邊靠了靠,順便還對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兩個人便靠在牆上,靜靜地聽著裏麵的動靜。
葉探剛走進房間沒幾秒鍾,就聽到一個女人疑惑且略顯緊張的聲音,“你是誰?為什麼會進來這裏?這裏有老人要休養,麻煩你出去!”
這聲音,很是耳熟。蘇知愉不禁擰了擰秀眉,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聽到葉探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找朱小姐談談。”
方才蘇知愉隻是聽著聲音耳熟,現在聽到葉探稱她為朱小姐,她瞬間就明白裏麵的那個女人是誰了。
朱月影,周慕岩動用私家偵探,要找的女人就是她?
蘇知愉看向周慕岩,不由得出口問道:“你今天帶我來,就是為了見她?”
周慕岩沒回答,而是又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她認真往下聽。
房間裏,朱月影聽到這個不速之客竟然知道自己的姓氏,聲音都帶著些驚訝,“你到底是誰?你怎麼知道我姓朱?”
“我不僅知道你姓朱,我還知道床上躺著的那是你奶奶,我更知道……”說到這裏,葉探故意拉長了尾音,然後才接著說了下去,“原本你奶奶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等著醫藥費來救命的,除了這些,我更更知道的是,那些醫藥費,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許是葉探的聲音清冷淡定,朱月影聽起來像是慌了神一般說道:“這位先生,醫藥費都是我辛辛苦苦工作掙來的,你可不能信口雌黃,血口噴人!”
隻聽葉探笑了一聲,“朱小姐,我說什麼了嗎?怎麼就信口雌黃,血口噴人了?”
朱月影沒了聲響,葉探繼續說道:“你說醫藥費是你辛辛苦苦掙來的,那麼替人給別人下藥,也是你辛辛苦苦工作的一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