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問道:“為什麼?”
陸寒說道:“你說錯話了,顏非可能猜到你就是蝶妖了。”
楚瑤想了一會兒,一捂嘴,驚道:“我怎麼能說這句話呢?他沒說男孩女孩,我就知道是男孩,他肯定起疑心了,也不一定,說不定,他根本就沒在意。”
陸寒說:“顏非見過你,所以一見你就會起疑,可是你過去就說自己是楚瑤,引得他不敢確認,可是你這句話一出口,他十有八九就猜到了,就算他沒有猜到,我們也不能冒險。連夜走。”
兩個人快馬加鞭地出了城,一路向北,順著山路而上,一會兒便進了一片密林。
楚瑤突然停下馬,下馬說道:“我想方便一下。”陸寒也下了馬,楚瑤把右手一伸,看著陸寒用繩子綁在自己的手腕上,心想:“現在看著他綁自己居然沒什麼厭惡的感覺了。”不禁在心裏狠狠地罵自己:“真是賤!他這麼欺負你,你居然像個聽話的奴隸一樣逆來順受!不過現在他綁得沒有以前那麼緊了。”
陸寒綁完,笑著說:“快點吧。”看著楚瑤轉到一棵大樹後麵,突然聽見楚瑤慘叫了一聲,陸寒連忙奔到樹後,就看見楚瑤捂著手靠坐在樹旁,連忙問:“怎麼了?”楚瑤伸手說道:“我被蛇咬傷了。”
陸寒見到她的手腕上有兩個血點,來不及問是不是毒蛇咬的,把她的手腕塞進嘴裏,用力吸著血,突然感到胸口被點了一下,然後全身的氣力一滯,身體便像一塊石頭一樣,動彈不得。
“自己的穴道被點住了。”剛剛冒出這個想法,就看見楚瑤笑著站起來,那動人的笑容讓人仿佛進到仙境一般,她輕輕拍了拍陸寒的臉,笑道:“陸大俠,你還是敗在我的手裏了,我太開心了,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是怎麼解開穴道的?”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不重要了,“她會殺了自己嗎?”陸寒心想,“自己死不死也沒關係了,完了,全完了,自己的努力都白費了,那顆明月珠是再也拿不到了,鏢局的人也完了,師父師娘,師弟師妹,都難逃一死了。可是這一切能怪誰?怪她嗎?不可能,她肯定是要逃走,要殺自己的,要怪隻能怪自己,怪自己心太軟,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往日裏對她的關心與憐惜是那麼可笑,是自己害死了自己最愛的人。”這時,他甚至希望楚瑤快點殺了自己,似乎這樣便能獲得解脫,想著想著,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楚瑤擦了擦他的淚,笑道:“陸大俠也會哭呀?我還以為隻有我才會哭呢?”不知道為什麼,陸寒眼睛裏的絕望讓她心裏一顫,她解開陸寒的啞穴,說道:“我知道你有很多想要問的,問吧?”
陸寒深深地歎了口氣,哀求道:“求求你,把東西還給我們鏢局,你要怎麼折磨我都行。”
楚瑤說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的穴道是怎麼解開的?”
陸寒說道:“我們鏢局的人和你無怨無仇,求你放過他們吧。”
楚瑤神色一黯,點住了陸寒的啞穴,把他抱到了樹上,把刀放在他手上,解開他手上的穴道,笑道:“過上一個時辰,你的穴道就會解開了,我答應過你不殺你,下麵有狼,所以我把你放在樹上,刀給你,防防蛇什麼的,我走了,再見吧。”說著楚瑤躍下了樹,騎上了馬揚長而去。
看著她的背影,陸寒心想:“自己剛剛太心急了,一個勁地求她,要是自己能問她幾個問題,或許還有機會反敗為勝,她會去哪裏呢,一個時辰,騎著馬,她可以逃出去一百多裏地,她會去哪裏呢?別心急,慢慢地想,肯定有法子的,一定會有……”
楚瑤跑著跑著,三匹駿馬攔住去路,一個英俊公子,一個壯漢,一個紅衣少女騎在各自的馬上,正是韓嘯,顏非和明然。
明然催馬上前,惡狠狠地說:“蝶妖,你為什麼騙我?真是個妖女。”說著手中一晃長刀,刀借馬勢,馬助刀威,衝向楚瑤,韓嘯在後麵喊道:“小心她的暗器!”
楚瑤冷笑著麵對衝上來的明然緩緩地將左手刀拔了出來,眨眼間明然已經衝到眼前,楚瑤左腳離開馬鐙,整個人離開馬鞍,站在右邊馬鐙上,這雷霆萬鈞的當胸一刀已然落空,趁著明然的馬衝過去的一瞬,楚瑤一勒馬,那馬長嘯一聲,前蹄抬起,以後蹄為軸轉了個彎,楚瑤的馬,已經麵對明然的後背,楚瑤也不坐回馬鞍,左腳一踏馬鞍,右腳離鐙,人如離弦地箭一般刺向明然,明然正好撥馬轉身,沒轉過來的時候楚瑤的刀已經到了,明然連擋都來不及擋,被一刀斬落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