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俠還是選擇了相信郝俊生,畢竟在她兒時的記憶裏,郝俊生是一位好父親,他不相信父親神秘失蹤,給自己留下的信息是用來開玩笑的,他在心裏給自己鼓勁,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想知道結果。
郝大俠在耳後三寸的地方摸了一摸,並沒有摸到什麼針,看來自己動手是不行了,不過他現在身無分文,去醫院拔掉耳後的易容針顯然是癡人說夢,他思來想去,聽說貧民區有一家私人診所,倒是可以去碰碰運氣,這家診所有一個閃耀的招牌——妙手回春堂,這麼耀眼的名字,想來那裏的醫生醫術相當了得。
郝大俠一路打聽,走街串巷,終於在人跡鮮至的一條小胡同的牆上,發現了噴繪而出的歪歪扭扭的“妙手回春堂”五個大字,大字下麵是一扇緊閉著的雙開門的破門,門檻有二十公分高,看著如此妙手回春的診所招牌,郝大俠隻能在心裏自我安慰:嗬嗬,這也許是醫術高不怕巷子深吧!
“咚咚咚,有人嗎?我是來看病的……有沒有人啊!咚咚咚……”郝大俠嗓子都要喊破了,叫了半天門也沒人應,她四下看了看,整條胡同比廢墟強不了多少,怎麼看也不像有人住的樣子,她就像被潑了一盆涼水,心情冷了下來,“唉,我真是天真,還相信什麼妙手回春堂,還相信妙手回春堂會在這種地方,還是想辦法掙點錢,去醫院拔掉易容針靠譜,可是工作也不比這個鬼地方好找多少啊!唉……”
“嘎吱…啊哈…誰呀?大中午的敲什麼門,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哎嗚嗚嗚,我的腿!”敲不開的破門,終於伴著嚴重的摩擦聲打開了,一個頭發花白蓬亂的老頭打著哈欠探出了腦袋,他發現了郝大俠,左腿邁過了門檻,可是右腿被門檻卡了一下掉在了地上,原來是一個小腿的假肢,老頭趴在地上露出了全貌,他身材矮小,身上的衣服泛著汙光,髒兮兮的就像是個乞丐。
郝大俠很不情願看到從門裏出來的人是這個樣子,不知為什麼,心裏有種不好的感覺:這個糟老頭不會就是妙手回春堂的大夫吧?混的比我還慘,真的可以妙手回春?
“喂,那個,大叔,不,大爺,這裏可是妙手回春堂?”來都來了,郝大俠還是想碰碰運氣。
“你不識字啊?那不是寫著妙手回春堂呢嘛,現在的年輕人真沒有禮貌,我這麼大歲數摔倒了,也不過來扶一把,能不能把假肢給我拿過來?”沒有假肢的支撐,上了年紀的老頭幾次沒能站起來,看見郝大俠在旁邊傻站著,大舌頭的他很生氣的說道。
“哦,哦!”郝大俠拾起老頭的假肢,粘糊糊的,散發著酸臭,想來很長時間沒有刷洗過了。
老頭就那麼一戳就安上了假肢,郝大俠為了討好把他扶了起來,誰知他身上的酸臭味更大,估計洗澡對他來說是件麻煩的事情,診所裏有這樣的人,郝大俠心裏再次打了退堂鼓:我的天老爺,這個診所靠不靠譜啊,我人生這麼重要的轉變,難道要交給這裏的人?
“我叫伊斯尼,是這家妙手回春堂的大夫,是你要找我看病吧,豬腰子臉生的坑窪不平,渾身是肌肉,看上去三十多歲,但是你皮膚的活性告訴我你也就是十六七歲,長得這麼有辨識度,你是郝大俠吧,哦嗬嗬…還真是人如其名啊,說說吧,找我看什麼病,我伊斯尼至今還沒有看不好的病!”伊斯尼老頭快人快語,絲毫沒有考慮到當事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