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葉兢,已經不是那個一心隻想在官場上爬的人了。他也老了,爬不動了,隻希望有個幸福的家庭,有一雙兒女,娶妻生子,讓他抱一抱孫子。所以,他對葉隨風又變得在意起來了。
隻不過,在當時那樣的環境下,潘一諾似乎很難去想明白這一點。她畢竟還很膚淺,隻看到了眼前的利益,甚至沒有想過,即便離開了父親,葉隨風也可以憑自己的本事混得風聲水起。
她所看到的事實便是,葉隨風離開了葉家,從此跟他那個當了一輩子醫生的母親一起過。住進了狹小老舊的房子裏,甚至要開始自己存錢交學費,以減輕家裏的負擔。
這對潘一諾來說,簡直就是滅頂之災。她自己就是從單親家庭出來的孩子,從小到大,因為沒有父親,她吃過太多的苦,受過太多的罪。她幾乎無法想象,要怎麼和葉隨風繼續把日過下去。
原本幻想得美妙的豪門夢,就這麼輕易在麵前破碎了。就像一個五彩的肥皂泡,你看著它慢慢慢慢地往上飛,最終,卻“啪”地一聲,碎得不留一點痕跡。
如果說,出身是不能選擇的肯定句的話,那麼男朋友就是可以更換的疑問句。潘一諾在要不要換男朋友這個問題上,疑惑了很久,她想了整整一個禮拜,在親眼見到葉隨風從葉家搬出來後,她終於下定決心,要重新尋找自己的春天。
其實,這對她來說並不困難,甚至可以說易如反掌。年輕漂亮的女大學生,永遠都是富翁們追逐的對象。全國各地的高校情況皆是如此,每到周末的時候,學校門口總會出現很多不合情理的高級轎車,而各係年輕漂亮的女生們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各自坐上屬於她們的汽車,揚長而去。
像潘一諾這樣的姿色,從剛一進校門開始,就有無數人向她遞上邀請的橄欖枝。隻不過那個時候,她一心想做葉隨風的太太葉兢的兒媳婦,從來沒有想過去給別人當見不得光的小老婆。
但是現在,情況似乎已經到了她不得不選擇的地步了。
當時的潘一諾,甚至比高中時更需要錢。她的花銷比以前大了許多,需要買更高級的衣服和化妝品,來打扮裝飾自己,好保住她醫學院第一美女的稱號。事實上,在葉隨風的父母還沒有離婚前,她就已經覺得錢不夠花了。
葉隨風雖然零用錢不少,但自己也有開銷。更何況,他並不是一個為了女朋友會向父母伸手要錢的人。而且那時候的潘一諾,為了在葉家父母麵前維持一個良好的形象,輕易是不開口問葉隨風要錢的。每次隻有葉隨風主動想起給她買些什麼的時候,她才會收到一些不錯的東西。
其他的很多東西,都是別的男生送給她的。這些事情,她一直都瞞著葉隨風,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好在葉隨風在那個時候,對女人的衣服首飾也不敏感,雖然潘一諾整天在他麵前穿新衣服,但在他看來,其實都差不多,根本分不清哪件是哪件。
本來,潘一諾對接受別的男生的贈予,多少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隨身葉隨風身後那棵大樹的消失,她的本性便無可抑製地暴露了出來。
那個時候,追她的人裏不乏有一些富商名流,除了名分不能給之外,他們幾乎能給她想要的一切。潘一諾在這種長期的誘惑下,已經有些把持不住了。所以當她決定要離開葉隨風時,便再也無所顧忌。
她挑了一個條件最好的男人,跟他遠走高飛。所謂的條件便是指金錢的數量,其他的,都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年紀也好,長相也罷,這種都是次要的東西。既然決定當別人的情婦,這些就不需要考慮了。
潘一諾在挑了這個男人之後,幾乎沒有和葉隨風打招呼,便離開了他的視線。事實上,她也不敢同葉隨風說什麼,她很怕麵對麵和他講這個事情的時候,他那極強的說服力會讓自己產生動搖的感覺。畢竟,她還是愛他的,她這一輩子,和許多男人上過床,但唯一愛過的,卻隻有葉隨風一個。
潘一諾選擇用寫信這種古老而老土的方式,向葉隨風說明一切。當然,那封信送到葉隨風手中的時候,她早就辦理了退學手續,和那個年紀幾乎可以當她父親的男人,去到了這個城市的另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