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被姚錦之這個女人鬧的。最近見她太多次了,又去了幾次學校,搞得他一做什麼時候,就直接想起老師的教誨了。
真是可笑。葉隨風忍不住扯鬆了領帶,直接拿下來甩到了後排座位上。自己沒事兒幹嘛老想到那個女人。怎麼無論做什麼,都會想到她呢?他也沒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吧。
不就是坑了她五百塊錢嘛,他也早還清了。又是請吃飯,又是送花的,不說別的,光那張空手道館的VIP卡,就遠遠不止五百塊了。他付出的,遠遠比得到的要多得多。完全沒必要不好意思。
葉隨風努力甩了甩頭,將姚錦之甩出了大腦,然後再次加速,開往自己常去的酒吧。
這個時間點,酒吧裏全是人,不是喝酒的就是找樂子的。葉隨風是這裏的常客,應該說,這酒吧一條街,就沒有他不熟的。大部分時間是跟朋友來,像今天這樣獨自一人來的時候也有。而且這種時候,他十有八九會有豔遇。
酒吧昏黃不明的燈光,特別容易讓人產生那方麵的情緒,平時可能落落大方甚至有些羞澀的女生,一進入這樣的環境,就很容易迷失自己。要是再遇上像葉隨風這樣的大帥哥,一個人坐在那裏,端著酒杯獨坐,眼神還帶了幾分迷離與憂鬱,她們大概就撐不住了。
葉隨風點了杯petrus,一個人坐在那裏喝。櫃台後的小哥跟他認識,忍不住衝他樂:“葉醫生,少喝點,喝過頭了就不了了。酒這個東西,點到即止,要不然,接下來的節目就沒興致玩了。”
葉隨風也不過才喝第二杯,遠遠醉的時候。他聽出來了,小哥話裏有話,便順著他的目光向身後望去。黑暗中,隻隱約看到一個女人站在那裏,似乎在望著他。
兩人的距離不算太近,大約隔了有十幾米,所以葉隨風看不清她的臉。可是憑直覺,他知道,那個女人的目標就是自己。連酒吧的小哥都看出來了,他一名牌心理醫生,沒理由看不出來。
他轉過頭,沒想去理,端起杯子放到嘴邊,才突然想起來這個女人有點熟悉。她站在那裏的那種姿勢,好像曾經出現在自己的記憶中。
於是,他再次回頭,打量起這個女人來。這一次,女人走近了一些,燈光打在臉上,葉隨風一下子就認了出來,也一下子就澆滅了他喝酒的好興致。
那是潘一諾,葉銘的媽媽,整天滿世界跑的女人,把兒子扔在母親家就不管的女人,也是葉隨風的初戀女友。
掐指算一算,他們也有大半年沒見了。上一次見麵,還是為了葉銘的事情。葉銘從小沒有爸爸,鐵了心的要認葉隨風當爸,為了這個事情,潘一諾跟兒子吵了起來,葉銘脾氣強,當時就離家出走了。
潘一諾雖然不怎麼管兒子,可也舍不得,急的沒法子,隻能找葉隨風幫忙,這樣,兩人才算是見了一麵。再後來,她整天飛國外的,兩人也就斷了聯係。
她今天,像是故意來找自己的。葉隨風放下了酒杯,麵無表情地望著她,直到她走到麵前,他才伸出一隻手,隨意地打了招呼:“怎麼,回來了?這次準備待幾天,你們航空公司是把你們空姐當黑奴使嗎,你就真的忙成那樣?”
潘一諾站在那裏不說話,兩隻大大的眼睛怔怔的望著葉隨風,看起來與酒吧的環境有些不搭,清純幹淨的有些過頭了。
“****!”葉隨風輕輕的罵了一句,將頭轉過去。他最討厭潘一諾這個樣子了,年輕的時候,他就是被她那雙眼睛給迷住的。她總是這麼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裏,用直接又坦白的目光望著自己。葉隨風被她這麼望了幾下,就跌進去了。
後來,他花了很長的時候,才從這雙眼睛裏走出來,也因為潘一諾,他大學才主修的心理學。因為他實在有點好奇,想要搞明白,女人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
即便是現在,他已經是個經驗豐富的心理醫生,可有的時候,他還是讀不懂某些女人的心理,像是潘一諾。
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像姚錦之那樣,就一汪清水,可以直視到底,一覽無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