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逍遙天下著很大的雨,站在城門前看著那塊門內高大的古石,這讓我想起當初我離去時為我送別的就隻有這塊石頭。
繞過石頭後,時隔一個元會,我在次來到逍遙天。
而這年,後世來說是太末三年。
太末三年某月初八的這天,當我再次走進逍遙天時迎接我的隻有傾盆大雨,我在那空蕩的漂浮小島裏並沒有看見一人。
我知道,也許以後我也不可能在這眾多的漂浮小島中看見那些追求逍遙的人影了!這讓我感到壓抑。
走在自由邦的街道上,青石地板上浸滿積水,雨一直下著,同樣的這裏也是彌漫了冷清。曾經這裏的紅塵百味,街道兩邊的朱門羅雀如今隻剩下街道盡頭那杆酒帆還在大雨中掙紮!還記得當初老師曾說過,真正的逍遙是就連這天地也不能束縛……
所以外麵的人都知道逍遙天裏沒有天。
沒有天的束縛是不是就可以大逍遙,以前進入逍遙天裏的人肯定都是這樣認為的!但我知道,在老師的心中肯定不是這樣的!
“逍遙是什麼?”
在那些個日子裏,老師時常在那座山崖前望著天空中密集的繁星,發著呆,然後自問這樣的問題。
當時能看見這樣情景的除了我之外,還有幾個師兄。幾個師兄沒有說什麼,但其實我從他們的眼中看見了憐憫。
回想起我這一生,十三歲時跟著大師兄來到逍遙天,在到外世遊曆,回歸,接著又是離開……現如今以不知多少紀元。在這麼長的歲月裏,老師的身影與名諱一直都伴隨著我的道路上,但當我回頭思考時,其實老師的身影卻又是很模糊!
現在想來,我也終於能理解為何當初師兄們看著老師的眼神會充滿了憐憫……老師他雖然是最偉大的存在,他的身影已經投射在世間無數生靈的生活當中,他更是至高無上的天理創始者……
但這些真的是他想要的嗎?
他真的偉大,但他又真的快樂過嗎?
老師說:心順才會快樂,所以要跟著心走……
但往往現實卻是傷痛不斷積累,仇恨就像釀酒一樣不斷發酵……
如果,雖然我知道即使如老師這樣偉大的存在也不可能讓以發生的事情改變,但如果當初老師沒有離去,師兄們的悲痛就不會發生,逍遙天也還會是那個世間最後一塊最真實的淨土。太末年間也永遠不會降臨……
我也不會再回來這裏……
……
踏上自由邦的逍遙廣場,前麵是高大宏偉的巨樓大廈,而後麵卻是古色古香的樓台街道,還有就是那道古樸的酒旗。
在酒旗下麵,我看見了李曉曉……
李曉曉坐在積滿水的青石地板上,傾盆的大雨淋在他的身上,讓他一頭黑發濕露的貼在臉上。
他手中拿著一把長刀,嘴裏不知道念著什麼,神色呆滯,低頭望著地板上的積水……
“可悲的可憐人”
看著李曉曉,我突然想到老師……他很像老師,雖然天道創造他,是讓他殺死老師,但不知不覺中,他卻變得與老師一樣可憐……經曆也是那樣的讓人感到可悲……
“喂,可憐人……”
“今晚吃什麼?”
李曉曉一愣,似乎這個時候他才知道這裏來了個人!
他很生疏的抬起頭,思考了很久之後,眼神中才有點活人的色彩!
“我做了番茄炒雞蛋”他又說“你回來了!”
“嗯,那幫我多加點辣椒。”
“……”李曉曉神色突然變得暗淡,他低垂下去的頭讓我有種感覺,似乎在顫抖。
過了逍遙廣場後就沒在下雨,雖然還是陰雲密布,壓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之後我沒有再說什麼,後麵傾盆大雨的古街酒旗和這裏就好像是在兩個不同的世界。
而在酒旗下,依然還有一個可憐人在哪碎碎細語……
本來就是不同世界的人,雖然暫時的再次走在一起,但從一開始就已注定分離。所以我們並不需要去彼此包容適應……